5.第五章(2/2)

正在幸灾乐祸之时，王捷芳走向纪律委员张婷的位子，勾住她的脖子，”婷婷，通融通融呗。”

“……唉，好吧，下次别这样咯。”

“恩，爱你，么么哒。”

又是这样……最后只剩自己的名字。

班主任此时正好进来，拿起纪律委员放在桌角上的纸条。不知今天是心情不好还是怎么了，一向对学生和颜悦色的他发起火来。他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整个教室响起——她想，这种程度应该连隔壁班都能听见。

“程潜、林今夏，又是你们两个迟到。给我站到后面去。”

忍耐濒临在爆发的边缘……当她好欺负是不是？

她毫不胆怯的面对众人的目光。

“张捷芳、王静、陈倩如、王河聪、陈启……他们都迟到了，比我到的还要迟，为什么纪律委员没有记下他们的名字……却只记了我跟程潜的。王老师，我迟到了我承认，我也愿意接受惩罚，可为什么有些迟到的人从来没有得到惩罚，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我不服，所以，我拒绝站到后面。”

她说话时程潜正慢慢走到黑板前。看着向来都是忍气吞声、沉默不语的小绵羊发起火来，他笑了笑。

许久，班主任才反应过来，问旁边的纪律委员：”何婷。她说的是真的吗？”

记律委员手足无措地站起来，结结巴巴地回道：”不、不是。”

“你跟我过来。”

班主任一走，整个教室犹如一只刚沸腾的油锅。

“她怎么这样？”

“……就是，把我们都拉下水了！”

“太贱了吧！”

……

“好了，大家都别说了！”沈泾川走上去轻轻扣了扣讲台桌面，整个班级霎时安静下来。

没多久，班主任走进来。

“今天迟到的同学全都给我站到后面去，自觉一点。”

教室一片安静。

慢慢的，有人迟疑地站起来。

一个两个三个。

……

班主任看着后面站着的十多个人，紧锁着眉。

“林今夏、程潜，你们回来……其余人站到晚自修结束，好好反省一下。”

“以后何婷不再是纪律委员了……我希望这样的情况不要再出现。林今夏。”

班主任忽然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她抬头。

“以后你就是新的纪律委员。”

***

寝室。

她端着洗脚水放到床边，准备洗脚。门外传来敲门声。

“快开门，快开门！”伴随着急促的声音。

她正坐下，连忙起来，情急之下绊倒了水盆。整盆水哗啦倾倒出来，快速地蔓延。慌忙之中，她扶正脸盆，赤着脚跑去开了门。

张捷芳见是她开的门，白了她一眼。忽而看见室内的情景。湿漉漉的地板，不停有水向四周蔓延开来。整个房间像是被水浸透了。

哦！她的鞋子。张捷芳一把推开拖地的今夏，将床底下的几双鞋子拎出来。这是她新买的鞋子！她看着鞋边上慢慢蔓延上去的水渍，不由得怒从心起。

“林今夏，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今天故意针对我也就算了。现在又故意把水倒出，把我刚买的鞋子弄湿。家里有钱了不起啊，有本事你让学校把我开除啊……有本事把我开除啊。”

隔壁寝室的学生嗅到八卦的气息，十多个人围住门口，指着她窃窃私语。

“就是她，那个有后台的？”

“听说她在她们班里闹得挺大的……这种人啊，幸好不是在我们寝室。”

……

今夏刚才被张捷芳推了一下，跌在那滩水上，水浸透了她的裤子，也浸透了她的心。本想解释，话到口中却又哽住。说了能怎样，她又不会相信。她慢悠悠站起来，用干毛巾擦了擦背后，走过去把门关住，挡住了门外碍眼的视线。然后继续拖地。

“你说啊你，不是要把我开除吗？贱货！”

她拖地的手一顿，用拖把用力抵住地板，抬起头直视她，一字一句说：”要是再让我听到‘贱货’这两个字，我林今夏，保证，会让你消失在这所学校！”

今夏觉得，刚才那个眼神是她十七年以来做过最阴狠的表情。

不然为什么她在对方的眼眶中看见了打转的泪水。

她觉得她有做个坏人的潜质。

张捷芳捷芳红着眼睛给她妈妈打电话，通了电话之后，听到电话那头那个温柔的声音，竟然一发不可收拾地哭了起来。

寝室另两个人到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副诡异的画面。

一个人边哭边讲着电话，另一个人竖着拖把面无表情在旁边看着。

“怎么了？”其中一人抚了抚张捷芳的背，瞄了一眼今夏明知故问：”有谁欺负你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