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二十一点冰(1/2)

顾衍寒闻到熟悉的香水味就知道不妙，刚想收回手机，还是被她看见了。

听到这句充满调侃的话，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两秒，耳尖泛红。

像是被人戳中了心底秘密的尴尬感觉。

随即他将手机锁屏塞进裤兜，认真打量了她身上的衣服，语气真诚：“我觉得这件衣服真的很适合你。”

夏雯好不容易看到自己儿子情窦初开的样子，不依不挠地继续追问：“真确定关系了？哪天带回来给你老妈看看啊。”

“有了儿媳妇后我也就不用你陪我来逛街了。”夏雯笑眯眯看着他：“我让我儿媳妇陪我。”

顾衍寒实在面对自己母亲连珠炮似的揶揄话语，低头半阖眼睑遮住眸里的慌乱，略微局促地伸手摸了摸后颈。

这是他害羞时会做的小动作。

“还不是。”

放下有点无措的大手，他抬眸对上了对方目光灼灼的双瞳，认真且真诚地回了句。

细听之下，会发现语气还有些些无奈和失落。

夏雯倒是被他这简洁的三个字说得一怔，疑惑的开口：“是…还没追？”

顾衍寒闻言，眼神飘忽地将头偏了偏，然后几乎看不见的弧度点了一下头。

抿了抿嘴，低声道：“她还太小。”

“早恋就是要趁早啊。”女人听到这个理由后，原本紧张的神经一松，无语地看着面前的男孩。

顾衍寒还想反驳他这位思想太过开发的母亲大人，结果被口袋里震动的手机给打了岔。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随即开口：“我接个电话，你先去先把衣服换下来。”

话落，长腿就快步迈到了店外。

“学长，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爽约的，你生气了吗？”

那边的艾夏见她发过去的几条消息都没有回应，就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向他道歉。

电话一接通，她就先发制人，将微信上道歉的话再说了一遍，以示诚意。

顾衍寒听着女孩用着软软的语调向他道歉，其中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懊恼和不安，上午没见到人的不满也消散了许多。

“嗯。”他故作冷淡地回应了一声，想要多听她说几句话。

“啊？学长，你真的生气了啊？是不是等了很久？真的对不起啊我——”

“没有生气。”听着小姑娘愈加急切不安的话语，他不禁直接打断了她以防她想太多。

“啊？哦，嗯…真的不好意思啊学长，我早上走得太急就忘了跟你说一声。”

“我保证下次绝对不犯这种错误。”

确认男孩真的没生气后，艾夏心里的愧疚却加深了。

“嗯。”顾衍寒听到女孩的保证，嘴角噙了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你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电话那边的艾夏连忙点头应承。

接下来两人就练习口语的问题进行了讨论，最后决定在网上语音进行。

夏雯换下衣服结完账出来后，他刚好挂了电话。

他主动地将女人手里的袋子拿了过来，道：“还要逛吗？”

与刚来的时候相比，语气和态度就这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夏雯挎着包，上下扫视了下自己的亲儿子，咂舌道：“果然有了小女朋友就忘了妈。”

“不逛了，吃饭去。”

话还未落就向电梯那边走去，顾衍寒无奈地跟在她身后。

这边端着切好的果盘上楼的艾帼在门外刚好听到女儿挂电话前的最后一句话。

“谢谢学长，那我们晚点再聊吧，拜拜~”

听着屋内女孩带着笑意的话语，说话的语气还带着丝丝亲昵，艾帼原本翘起的嘴角一拉。

高中时期，最容易早恋的时候。

压下心里那股“自己家养的小白兔要被大灰狼骗走”的想法，他抬手使劲敲了敲房门，大声道：“暖暖，爸爸给你切了果盘，我现在进来可以吗？”

“可以啊。”

艾夏挂掉电话就听到了自家爸爸的声音，嘴角翘起的弧度愈加拉大，愉快地应了一声。

将果盘放在她布置得精致可爱的书桌上，艾帼拉开凳子坐下，对着躺在床上满脸笑意地摆弄手机的女孩发出了对话请求。

“暖暖，你刚刚是在跟同学打电话吗？”

艾夏闻言瞥了他一眼：“对啊，就是我刚刚跟你说过的顾学长啊，学习超好的大神。”

听出女孩这句话里满是自豪，艾帼心里一凉：不会这么快就被小兔崽子勾走了吧？

“我这次不是想参加英语竞赛嘛，学长可以提前帮我纠一下音，找找感觉。”

说到这里，艾夏从床上坐了起来，爬到床边，对上男人的视线，语气变得认真：“爸爸，我好怕自己做不好。”

奶奶在世的时候，总是会给她无穷的信心和鼓励，让她时刻都觉得自己是所有小朋友中最厉害最惹人喜欢的。

直到真正从别人嘴里听到她的不好，而且那还是出自有亲情关系的大人之口。

这件事对她打击虽说不至于天翻地覆，却也是将她从小傲人的自信消散得所剩无几。

初中三年，她都是努力学着在班上做个透明人。

不像小学那样活跃，熠熠生辉。她很久没有站上过有观众的舞台了。

艾帼看着她那双盈满忐忑和委屈的双瞳，心里满是心疼。

以前的小姑娘哪会是说出“我好怕自己做不好”这种毫无自信的话语啊。

她从来都是人群里的焦点，浑身上下最不缺的就是不管不顾的勇敢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