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终究做不了凡人。(1/2)

梵高沿着公路向不远处的山上进发，隐约的雷声响了几下，他抬头看看天空，秋高气爽，星辰闪烁，他又转头看向左侧，准确分辨出城市中央娇子电视塔的轮廓，他看着那片灯火璀璨的平原，心中浮起一丝惶惑的情绪。

“就要流离失所了吗？”梵高发出一声嘲笑，收回目光，加快了脚步。

走过一道缓弯，高大的铁棚栏门出现在眼中，道闸横在打开的门前，一旁的岗亭灯光亮着，身穿保安制服的男子趴在桌上，一动不动。梵高走过去，探手试了试鼻息，还活着。

他埋下身体穿过道闸，便道延伸向成片的果树林深处，道路两旁不时能看到不省人事的保安，几条狼犬横着躺在地上，意识清醒，眼眸瞪视着梵高，张嘴想要吠叫，不过只能在喉咙中发出低低的呜咽。

“倒是省了不少事。”梵高想着，快速走过树林，来到那片空旷的环形地带边上。

“30米，应该没问题。”他估计了一下距离，然后把目光投向中央的房屋。

从这个角度，能看到那栋三层别墅的正面外围每隔10米站着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高大汉子，楼顶的露台上，朝向梵高的这一面同样有一名黑西装警惕的瞭望着。“想必其他三个方向也是如此吧……”梵高将神识延伸出去，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外围16名，室内5名，虽然感应不到元力波动，但精气神都非常坚固，超越了普通人的范畴……”

他恼火的皱起眉头，脑中快速拟定着行动计划，稍倾之后他放弃了计算，“无论如何，要想避开外围那16名等同于职业战斗人员的警卫进入室内，是老子无法完成的……”他阴沉着脸，不过眼中却有某种光芒在闪动，“那就试试刚获得的力量吧……”

梵高冲出果树林，以超越博尔特的速度，像一头人形暴龙一样冲向别墅，双脚所踏之处，激起地龙般的滚滚尘土。

黑西装们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入侵者，没有人呼喊呵斥，正当面的三人只用了15秒识别敌人、自肋下的衣服内侧掏枪、上膛、抬手瞄准、击发，“呯呯呯”的枪声响起，目标却在12秒之前跃起，掠过剩余的10米间隔，黑影笼罩在右侧一名西装汉子的头顶，一脚踢出，“蓬”，血雨暴溅中，入侵者闪电般扑向中间的警卫，又是一脚，漫天血花四溢，最左边的黑西装花了05秒的时间反应过来，枪口调转，呼啸而出的子弹却在不到10米的距离上击空，那条黑影由地面滑过，身躯出现在黑西装背后，一脚高位扫击，第三颗头颅爆成碎片。

别墅左右与后侧的警卫此刻已经冲到正面，9支手枪集火在那突然停住的入侵者身上，密集的枪声响起，入侵者由愣怔的状态惊醒，本能的抱头蹲下，爆豆子般的叮叮咚咚声串起了一首金属的赞歌。3秒钟后，枪声停止，入侵者的身躯似装了弹簧一样弹起，乘着警卫们使用快速装弹器的间隙，瞬间冲向右边三人，“噗”的一声右拳从其中一人身上透胸而过，拳势不绝，再击入第二人肋骨之内，然后挟带着两具身体滑步向前，左脚正踹，踏陷了第三人胸腔，接着他手臂抖动甩开负载，身也不转就那么直接反弹向左边的人群，背部一弓撞上当先的黑西装汉子，“嘎嘣”的骨架碎裂声中，他反手捞起这人脚踝，180公分长的躯体在他手上轻若无物般飞旋狂舞，扫、劈、砸、夯，一时间只见残肢内脏伴随着鲜血横飞暴绽，短短的几秒钟内场中唯余最后一名黑西装汉子茫然无措的木立原地。

浑身满是血污的恶魔扔下手中早已不成人形的尸体，瞟了一眼那汉子，“你走吧，”恶魔低声说。

黑西装激灵了一下，转身便跑，却脚下一软跌倒在地，然后他“哇”的一声狂吐不止，但他的手脚仍是不停的在呕吐物与残骸血凼中挣扎爬行，最后终于勉强站立起来，踉跄着跑入果树林。

“有必要弄成这样吗？”长发男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入侵者身后。

梵高低垂头颅，一言不发，身体却在不住的颤栗着。

“你现在明白，要适应游戏规则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了吧？”长发男子微笑着说。

“我……不是存心要这样的，”梵高低声说，“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我是说，我已经尽量控制了……但是我不知道它居然如此……”

姜沅同情的看着他，“习惯了就好……”他说。

“习惯什么？习惯力量还是习惯杀戮？”梵高有气无力的说道。

“都是。”姜沅说，“用强激光汽化一个人，扭断别人的脖子，或者像这样一脚轰爆别人的头，本质上都是一回事……你现在觉得难受，只不过因为他们是普通人、他们死在你面前、并且死得很难看而已……这就是人类可笑的廉价同情心，就好像有些人开着车轧死了一条狗，他会难过一晚上；可是当他坐在控制台后面，明知道按下按钮后在千里之外就会有无数人因他的这个举动而丧命，他却毫无半点迟疑……”

“那么你呢？”姜沅笑着问梵高，“你不喜欢杀戮，是否只是因为感官上难以接受而已？如果给你一个权力，只需要点点头就能决定许许多多跟你无关的生物们的生存，你会否还是这样纠结？”

“如果我是那些坐在宽敞办公室的大桌子后面的大人物，我不会有多少犹豫，”梵高抬起头来，“不过很显然，我不是他们……”

“当然了，你现在只不过是个渣渣，”姜沅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