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2)
宴初回家的时候王氏已经做好了饭食,回了话洗了手,又把膏子给了王氏才在王氏的招呼下坐下吃饭。
“你看看你,出门就出门又花这钱做什么?回头冻疮犯了我再去隔壁姚婶子家讨点茄子根回来煮煮不就好了!还花这个冤枉钱作何?你留着买些笔墨纸砚也是好的。”王氏看着桌上绘着图案的铁盒子埋怨道。
她也知道儿子孝顺,可这乡下人做活冬日寒冷手脚生疮也算常事,都用土方子泡泡了事哪里用得着这金贵,还涂膏子。
没得浪费银钱!
宴初却不在意的笑笑“这也要不了几个钱的,书院有专门的兼供,我每月抄书月月也能贴补些家用,您就别推辞了,那茄子根治标不治本的哪里有猪油膏好。”说到这少年难免心酸,曾几何时母亲过得还是奴仆成群,锦衣华服的日子,吃的用的哪样不精细,转眼间却是这幅光景。
不过一盒猪油膏罢了,还这般心疼。
“娘,儿子日后定会让你过从前那般的好日子的。”宴初望着母亲两鬓掺杂的银丝难免伤感的说道。
“哎!我儿争气,为娘只巴望着你能中举,也好光复你爹生前的遗愿。”想起早逝的丈夫王氏感慨的拍了拍宴初的手。
少年眸子低垂轻应一声,在王氏的催促下端起碗筷吃起来。
他终究还是和父亲不一样的,家国天下,公理正义能排在他心中第一位最重要的就是身边最亲近的人。
晚膳过后王氏就迫不及待的赶着儿子回房看书去了,在她眼里儿子的学业比什么都重要,休假几天也没有一日放松。
就着油灯少年默默从怀里掏出一个青色荷包,指腹温柔的摩擦了几下风雅秀丽的青竹,指尖微动又放下荷包,转身走开,片刻又拿出一块白净方帕。
静静摊在桌上,望着帕子上憨态可掬的小鸭子片刻微薄的嘴角翘了翘。
脑海中不由出现一个扎着揪揪的白嫩包子一脸童真的笑颜,少年单手托腮,薄唇微勾一张清俊的脸上满是温柔。
半晌一张素白修长的双手默默收起了方帕,小心的叠好放进了荷包里贴身收好这才拾起书本温起来。
熏黄的油灯下,少年清俊的侧脸柔和又认真。
早上王氏起的早,吃过早饭宴初主动挑了担子拎着水桶要去东下家李家挑水,王氏叮嘱了两句也就罢了,儿子懂事从十岁开始就主动揽下了挑水的活计,每逢书院休假都会回来帮她分担些的,让他出去也放心。
“哎呦!是宴初啊!你是来挑水的吧?我就说书院休假这几日你怎么没来呢!”李家婶子吴翠花听见敲门声瞧见门外站着的秀才公惊喜的说道。
“哎,家里水缸没水了,我特地过来挑两桶水吃。”宴初淡笑道。
“哎,这有啥的,你们家要吃水啊!尽管来挑就是,快进来吧!”
“谢谢婶子。”宴初谢过,挑着扁担进了李家院子,李家的井水当年凿的很深,水质清甜又好喝,怕污了井平时李家都是用完用盖子小心盖住的,也只有家里有个读书人宴家母子两能用,别家的想吃李家还不给呢!
“哎呦,宴初你慢点哈!婶子去给你拿点果子来,前个你大钊哥刚从树上打的可甜了呢!你拿回去些也给你娘尝尝。”
“哎?婶子不用!”
可惜不待宴初拒绝吴翠花就迈着步子奔向了屋子,这可是未来的大官人,她可得好好巴结着卖个好,日后家里有啥事也能让人家记一份情。
待瞧不见人了宴初无奈摇了摇头,转身挽了袖子又投下了木桶,木轴子吱嘎吱嘎的响着,少年骨节分明白皙的大手一下又一下的摇着把手。
只一会儿的功夫就打上来半桶水,年轻人露出袖子的一截白皙手臂净比井水还干净几分,清澈的水倒在木桶里,透过荡漾的水波纹路,从中映出一个人影。
宴初皱了皱眉,抬眼看去,
对上男子狭长清亮的双眸杏花不由心尖乱颤,清秀的脸蛋微红,有些羞涩的端着手中洗的红彤彤的李果说道。
“宴初哥,你忙了半天了有些渴了吧?这是我家新打来李子,你尝尝鲜吧!”说罢杏花又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一身利落束腰长衫的男子,心尖跳了跳,嘴角却忍不住翘起,脸蛋更红了几分。
宴初哥可真俊逸,就是穿成这样也丝毫不显粗鄙,反倒比书生打扮的时候更加威武有力,瞧着怪男子气概的。
望着面前含羞带怯的豆蔻少女,宴初却眉眼淡淡拒绝道“不用了!我不渴,多谢李姑娘了。”
杏花脸上顿时血色一退,眸中闪过一丝羞愤,叫她叫的生疏那昨个怎么叫那小狐狸精娇娘的?
这还真是差别对待啊!
杏花心里不无讽刺的想到,转瞬又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
“宴初哥,是不喜欢吗?我是特地给你洗的呢!你拿回去给王婶吃也好啊!”哼!她就不信了那小狐狸精能勾住的人她怎么就不行了!
她娘家人多田地不少又有余剩,怎么着也比那个野丫头要强吧!
要选也轮不到她呀!
一个克尽亲人的不祥之人,有什么资格站在全村最有学问的人面前。
然而杏花的一番作态并没有打动宴初,少年清俊的脸上淡淡透着疏离。
“多谢李姑娘好意了,我娘她最近坏牙吃不了这么酸的东西,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人情这东西越欠越多,他不打算让自己接受一些无畏的好处。
望着少年挑着担子渐渐远去的背影李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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