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破庙奇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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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夜,此时天已大亮。孙山勉勉强强走到马头山脚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
二杆子胖墩墩的身子也像团棉花瘫软了。
毕竟是十六七岁的孩子,虽然命苦一点,但总算自由自在,什么时候吃过这苦?被人威逼过?小命好险没了。
二杆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搀扶着孙山往回走。四条腿打哆嗦,几乎快站不稳。
孙山一边走一边数落。“短命的孙状元,你要死就早死,为啥把家败光了就死?”
二杆子哭得比孙山还伤心。不过他哭的不是自己的身世,而是差点被土匪砍了,回不来。至今心有余悸,一想刚才吓人的境地心里就冰凉冰凉。
二杆子问:“哥,这关你爹啥事啊?”
孙山:“听花大婶说,我孙家原来家大业大,都被我那个短命的爹败光了,娘生我时死了,哥也不见人影。如果孙家家境殷实,我怎么会流落到这等田地?那我孙山不是堂堂正正的少爷吗?要多好的媳妇就有多好的媳妇,别说明落落,天上的嫦娥说不定都能娶到。”
话虽糙一点,但理是这个理。于是俩人把遭过的罪全归咎于孙山他爹。这么一想,气顺了许多。
走到去虎头山的岔路口。两人停止了。
孙山的脸色惨白,胸口剧烈地起伏。二杆子慌了,摸摸他的额头,滚烫滚烫。“你这是病了,我们赶紧回虎头山吧?回去熬一碗姜汤,一切都过去了。”
“不行,我得去fēng_liú镇,去筹3000块大洋。”
“你这个疯子,还想着那事啊?能留住一条性命,算是烧高香了。你也不动脑子想想,如果明家肯出钱,落落小姐早赎回去了。”
“那也不行,如果真是你说的,我得更应该去明家筹钱。”
“就算你筹到钱,又能怎样?落落小姐会真的嫁给你吗?你刚才没见她怎么说?她只要一脱险,立马翻脸不认人,她怎么会嫁给我们这样无家可归的穷小子?”
“我必须去明家,不能眼睁睁看着落落小姐就这么被糟蹋了。”
无论二杆子怎么劝说,孙山就是要去fēng_liú镇。二杆子拗不过,只好陪他去。走了五六里山路,天气骤变,刮起一股狂风,险些把两个走路都不利索的年轻人吹倒了。孙山这时候病得更厉害了,脸上泛红光,浑身像块燃烧的木炭。眼看快到fēng_liú镇了,他们打算在一座破庙前休息下,然后一鼓作气进镇子,没想到孙山撑不住,一头栽在地上人事不省。
“你这是何苦?想娶媳妇想疯了!”
二杆子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把孙山背进破庙,放在墙角靠着,然后找一捆稻草,铺在神像下面,将孙山安置在临时布置的地铺上躺着。
二杆子原以为孙山只是说说,劲头一过什么都忘了。没想到第二天稍微好转,就爬起来要去明家,没办法,二杆子只好陪他去,谁叫他们俩是生死之交的兄弟呢。
两个衣衫褴褛、穷困潦倒的年轻人来到明府门面,被两个持枪的大兵给拦住了。孙山亮出明落落给的玉佩,当兵的仍然不许进。还拿枪吓唬他们俩。说什么再要纠缠,就一人赏一颗枪子。
看来想凑齐3000块大洋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们连明府都进不去,最后一丝希望顿时破灭了。二杆子说孙山痴心妄想,明家是什么人?就算你能进去,能见到明家大老爷,别人也不一定能信你。
孙山不明白,明府家大业大,别说3000块大洋,3万大洋也是九牛一毫啊!为啥不救自家的小姐呢?
还有,明家门口为啥有两个穿蓝色军装的大兵?
带着满脑子的疑问,两人回到栖身的破庙。这对于他们习惯了,随遇而安,处处都是家。
孙山仍琢磨明落落那事,他仍然不愿意放弃。
好算破庙有几个灰扑扑的供果,二杆子拿到前面河里洗洗,算是这两天的粮食。晚上,孙山的病又发了,这回比白天更严重。他躺在稻草里发抖,像是在筛糠,二杆子用身子压上去帮他取暖,他还是冷得打哆嗦。
“我.。我不想.不想死。”孙山嘴唇乌青,脸色白得像张纸。
二杆子擦擦眼泪说:“哥,你等着,我去镇上跟你请大夫。”
“哪.哪来的钱啊!”
“没钱,就把大夫绑来!”
二杆子心一横,想救兄弟什么也不顾了。他连滚带爬的跑出破庙,在半截土坯墙前跟一个人撞到一起。
那人脚步灵活,身子一侧,二杆子就趴在地上。
“慌慌张张的,干嘛呢?”那人有些懊恼。
“我救人心切!”二杆子一咕噜爬起来,揩揩鼻涕解释道。
“回来回来。谁病了?我去看看。”那是个中等身材的男人,约莫二十四五岁,身穿一件灰色的长衫,还带着包裹。
二杆子大喜:“你懂看病?是大夫。”
“我不是大夫,但对付小病小痛没问题。”
二杆子也不问问对方是什么人,乐呵呵带着人进了破庙。
真如那人所说,对付小病小痛没问题。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生姜和干辣椒用铁皮贡碗熬了姜汤,给孙山喂下去,冒了一身臭汗。孙山立即就好了。
孙山和二杆子跪在那人跟前,恭恭敬敬称对方为救命恩人。
那人叫吕不畏。听他说是个走南闯北的商贩。吕不畏问他们怎么会流落到这种地步?打摆子还在外面逗留。孙山不说话,二杆子则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吕不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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