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２０章 乔迁新居(2/2)

她认为情绪是影响健康关键的基石，所以她很爱损人，总是不吐不快还自恃甚高的样子。但是最近这半年，我开始有点儿仰慕她了，虽然我是她亲生的，可脾气秉性跟她大不一样——痛苦在她体内留存的时间总是比较短暂！

“你就不行，这么大了还不立世！”我妈接着说，没想到她把矛头还指向我了。“在家闲着没事儿，也不琢磨琢磨从你爸那儿哄点儿钱过来，整天就知道看书、写字、摆弄那些毛线活儿，那有什么用啊！赶明儿，钱都让人家整走了，你就傻眼啦！”

“好啦，你都不累吗？”我有些不悦，说完了就往卫生间走。

那时我觉得，我能活着就不错了，可她眼里能看到的就只有金钱，还要用“哄”那个字眼儿，她根本就不是在关心我。

“你听我把话说完哪！”她紧随其后跟了进来，说话的口气也一下子变得神秘兮兮的。“你知道外面一年得有多少买卖人，一下子没了、死了、倒下了，财产全都让外人卷跑了，自己家亲人倒得拉饥荒过日子！你看你爸那一肚子的花花肠子，那个得瑟劲儿，早晚不等都得败祸光了！”

“那您就别再咒他啦，行不行？”我的语气有些难听了，“他不好了，你能占到啥便宜吗？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自己去看着吧！”

“我怎么去啊？”她眼睛瞪得老大，“整急眼了，我真去，我还不信那个邪啦！”

“你的意思是，我把我爸的钱都揣进我的腰包儿，就安全了、就万事大吉了？”

“啊，差不多吧。”她下意识地点点头。

“我再交由你保管，那应该算滴水不漏了。”我说完，她笑了。

“你要是放心，我当然义不容辞，谁让我是你妈呢！”

“那这样好了，”我也笑着说，“明天早上，等银行门儿一开，你就把你户头里的钱，能打给我的部分都打给我吧。其实，你也是挺富有的，人家不都叫你‘万百万’嘛，你身边惦记你钱的人，估计也不少，对吧？尤其是那个叫刘宇的，二三十岁了还游手好闲的，跟在你身边总感觉别有居心，你都没看出来吗？还是我帮你保管吧，你放心一毛钱都不会少，你想用也尽管来取，保证不耽误你用！我觉得，这么安排简直是天衣无缝、两全其美，这样您二位都不用担心我遭受损失了，我到啥时候都有吃有喝的，你说我得有多幸福啊！”

我妈大概做梦也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惊得她无言以对，愣在那里好半天没动静，只有一双黑色的大眼珠弱弱地盯着我。其实，我也不想说她的，要是搁在我得病以前，我是肯定不会反驳她的。可我当时一想到，她连一部分装修费都不肯出，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屋里，放眼一看只有电视、冰箱是她出的钱，还皱皱巴巴地不情不愿。而她到底还是当妈的人，看我真的动气了，也不再说啥了，一转身像个没事儿人似的，问我吃不吃苹果？我摇摇头，她点点头。然后，真的跑去茶几那边，一个人啃起一只硕大的红富士，那吃相可真香啊！

接下来的两天，我和我妈一直在归置东西和拖地间交替进行。东西怎么摆放才利用率更高，地要拖多少遍才会没有灰尘。我在思考着，我妈的手机却一直在叫嚷着，一会儿来电，一会儿短信，根本没法儿好好干活儿了！我有些不耐烦了，恨不得夺过她的手机摔到墙上，却又不得不顾虑她的生意和脾气。她看到我脸色不好，就一直是笑脸，嘴里还叨咕着一句：

“这么大的人了，还处理不好这点小事儿吗？”

我又不傻，她分明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手里的活儿也越做越糊弄，还不如放她回去，让两个人都安生。我们娘俩久不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很多生活习惯都得互相迁就，连说话、唠嗑也不好找到共同话题，就是没她的手机在旁边捣乱，我觉得她也该回去了。

“你真没生气？”我妈一听我要她回去，喜上眉梢的兴奋都掩饰不住。我心里就在想，何止是“女大不中留”呢！

“快走吧！”我快被她气笑了，“我爸那头刚失恋，我别再棒打你们这对‘鸳鸯’啦！”

“哎呀，说啥呢！”她难为情地翻了一下白眼，但还是笑着说，“整天没大没小的，跟你妈还敢这么说话！”

我笑而不语，心里的不满也释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