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２３章 亲生骨肉(2/3)

“都已经一个多月了，再大了还能做吗？”

“那我明天给你联系地方。”

“我不想去！”

“你看你，那你要咋样啊？”

“我不想做了。这次做了，要是再有还做吗？”

“你可真是的！”我爸说，接下来是一阵沉默。“不是说好了，下个月给你买车，你还要去考察市场回来开店嘛，你不开了？”

“那些有这个重要吗？许——立——军！”

“你小点声儿！”

然后，空气中又恢复了宁静。为了不让他们发觉，我不得不慢慢地、悄悄地原路返回，完全忘却了要去喝水的那回事儿。我的心开始变得焦灼起来，我不敢想象那道门里，又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这一切来得很突然、很复杂、很意外！

我那时还没谈过恋爱，脑海里几乎从未考虑过那一类的问题，但我再傻也明白那是每个女孩儿都不愿意面对的噩梦！那也是我第一次听到软弱的徐倩发怒，我同样不敢相信，那个对话中的男人，竟然是我慈爱的父亲！

那一刻，我觉得他与其他男人一般无二了，一样的无情和冷酷，风雅和敢作敢当的气度已荡然无存。当然，这并不是说，我想平白无故地多个弟弟或妹妹出来——人都是爱钻研别人的丑恶，来照亮自己的光辉。

事实证明，徐倩的言语和态度，并没能左右到我爸的思想，第二天我们还是去了医院。我没有说，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但我再看到我爸的那张脸时，忽然觉得有些可怕、有些陌生。

那是一家规模不小的私人医院，里面有好几位医生都和我爸打招呼，有的还停下来与他攀谈，他们的脸上都挂着笑容，气氛看起来也很融洽。我和徐倩站在一旁等他，那些人看看她又看看我，大概从长相、年龄和神情上猜出，徐倩才是来看病的人。

老实说，当时的氛围对我来说很尴尬！我有点儿后悔跟着去了，可一想到徐倩身边连个女伴都没有，也太可怜了。尤其，这娄子还是我爸捅的，我是他亲姑娘理应帮着承担一些的。

后来，我们被一名小护士领进了彩超室，里面坐着一位穿白大褂、戴眼镜的女大夫，发量不多，略胖，大概有四十岁上下的年纪。她身边有一台机器和一张单人床，她叫徐倩躺上去，撩起衣服露出肚皮。我爸跟她说话时很客气，看样子他们应该不熟，但明显是事先就打过招呼的。

检查的结果是一切正常，胎儿已经有四十几天了，留与不留都该定个结果了！回来的路上，徐倩一言不发，我爸也没说一句话，我坐在副驾上，像空气一般不敢回头也不敢讲话。我的心一下就飞回了吉林市，想我那里的安宁，想我那里的一草一木，想尽快离开这压抑和冷冰冰的环境。

医生说，手术前是要空腹的。

第二天早上，我在餐桌上看到一袋吐司，应该是徐倩放的。但我和我爸谁都没吃，我们是空着三个肚子去的医院。我陪着徐倩走到最后一道门，那道门里被我想象成了万丈深渊，以至于我都不敢去靠近它！

半晌儿，从里面走出一个眉头紧蹙，手捂小腹的年轻女孩，由护士扶着躺在床上。这时，护士让徐倩脱裤子准备，说是主任马上就要到了。看着徐倩走进手术室了，我才下意识地、紧张地问了那个女孩儿一句：

“疼吗？”

“还行！”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也是苦的。“就是头很晕、站不稳，护士说得躺一会儿才行。你也是来做的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我想她是体会到了我的善意，也笑了一下，却在眼角里流出一行泪，划过鼻梁掉在枕头上。虽然，我与她素昧平生只有一面之缘，却能感受到一个女孩的母性情怀。我出来时，我爸还在打电话，他怔怔地看着我，我板着脸故意不去瞅他！于是，他三言两语结束了通话。

“她进去了？”他关切地问。

“嗯。”我懒得跟他说话。

“你怎么还生气了呢？”他愕然问道。

“我就不能有点儿良心哪？”我还是不看他。

“你说我没良心啊？”

“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白了他一眼。“你不想要孩子，为啥还总让人家怀孕？心眼儿不好使，以后不要在我跟前标榜你的善良！”

“我咋的了？咋那么瞅你爸呢？跟你爸这么说话啊！”

“你要是不喜欢人家，就趁早跟人家说清楚！”我越说越气，“你这不是耽误人家、坑人家嘛！要是你前面那个，你也舍得让她来做‘人流’啊？难道她也做过？你可真行啊！想不到你也能这样，你也是有姑娘的人……”我看到他落寞的神情，就把下面那句，“你当初怎么不让我妈把我也做掉呢？”给忍下了。

“那个是她不要的！”他说完，那五官还像是惋惜心疼似的。

“你的审美真有问题啊！”我瞪着他，小声儿嚷道。“我发现，你们男的都是喜欢贱的，好的都不当一回事儿！以前，我班那些男生就那样，想不到你这么大岁数了也那样，看来这个还真不分多大岁数啊！你看我干什么？难道你心里还想着她？”

“嗯？”他明明已经听懂了。

“你前任。”我还是反感地提醒了他。

“人家都结婚了！”他把两只手臂交叉放在胸前。

“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的心！”我轻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