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孕事还是月事(1/3)
李永红的摔倒流血让屋内争执的场面顿时一静,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出人命啦!”
气氛一瞬间紧张起来, 红兵队的人基本都是十六七八的少年, 哪里见过这样的事,不由慌了。
“先救人!”陈中华沉声大喊。
男知青齐齐上去扶人, 刘爱英赶忙抽出李永红炕上的床单铺到地上,急急忙忙把人挪上去抬着去村里卫生站。
小头目鼻涕少年很心慌,毕竟年纪还小,就怕真搞出人命了。
不过在十几个半大小子面前, 他自觉不能丢了作为领导的面子。
犹自死鸭子嘴硬地打嘴炮, “不就是挨着她一下子吗,能有多重?她怕是装的!”
鼻涕少年如此坚信,甚至为了证实他说的,带人跟着知青们一起去了卫生站。
早有男知青先行跑去通知赤脚大夫, 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卫生站去。
路上几乎见不到人, 村里被所谓的红兵队搞的乌烟瘴气,家家户户风声鹤唳。
一家子人躲在家里,轻易不出门。
就是红兵队员的家里亲人也不敢随意出来闲逛, 谁知道会不会被遭殃的人家暗恨报复。
更是因为丢不起那人, 本来孩子就不挣分,如今又让村支书拿捏去当枪头, 哪还有脸出来见人。
不过也有几个不怕事的人, 见状凑上来看情况。
例如高云梅, 例如小寡妇等一些要么有后台要么三代贫农成分好的老幼妇孺。
男知青们只知道李永红被推倒摔伤了, 流了很多血,急匆匆抬人去看医生,没想到要避讳点。
女知青这边刘爱英一路上时不时瞅瞅被单上被血浸湿了的地方,狐疑地所有所思。
突然,她表情愕然,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但是以她目前的身份她可说不出口。
赵美丽被赵向东护在后面跟着,她在李永红蹲地上起不来流血的时候就大概想到了,毕竟那种事在她家里也不是没发生过。
然而看破不说破,如果李永红真怀孕了,挑破了这事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更甚者,女知青以后可能就会背上骂名,被村民用有色眼光看待。
江秋月同样考虑到这点,事发了她们得不偿失。
但是看出端倪的女知青们不说,不代表旁的眼尖之人不吭声。
聚拢过来看热闹的人中,小寡妇娇媚细长的双眼瞥了几下,向人问道,“这是咋啦?”
身旁一个黑布褂子的老婆子回说是红兵队闹到知青院,把一个女娃子推倒摔出事儿了。
小寡妇仔细瞅了瞅,神色渐渐怪异起来。
“俺咋看着她像做小月哩?”被单上的那摊血怎么看怎么惹人怀疑。
乡下人口中所说的小月,即是指小产。
“噫!”老婆子赶紧捂上她的嘴,轻骂道,“你胡咧咧啥哩?!”
小寡妇瞪瞪细眼,挣扎两下让老婆子放开她。
那老婆子撒手唾了一口,说让小寡妇积点口德,别见谁都像她一样的生活作风!
万一她嘴里的话传开,传成流言蜚语,假的也能说成真的,到时候让人家女知青咋活?
小寡妇自知理亏,捂住嘴缩了缩头。
她自认说的声音很小,毕竟女知青在大家眼里都还是没结婚的黄花大闺女,即使是猜测也要避讳点。
但是能够在这时候围上来看热闹的人能是省油的灯吗?她们正竖着耳朵尖儿呢。
待小寡妇话音一落,周围嗡的一声。
老婆子阻止不及,气得甩手不理人,拐着小脚跟上众人,想看看女娃子碍不碍事儿。
“柳姥姥,俺知道错了,您别生气啊。”小寡妇讪讪地追上去承认错误。
柳老婆子点了点她,倒也没躲她讨好扶上来的手。
周围的人私底下已经嘀咕开了,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人问女娃子的对象是谁,赶紧拜拜天地还能弥补弥补。
有的人说女知青男知青住一个院子本来就不妥当,应该分开住。
更有人说是女娃自己不检点,跟其他人有啥关系,别一棍子打死一船人。
只有一个犹豫的女声说别是被人害了才有的吧?淹没在众多人的唾沫中。
江秋月抬头瞧了那人一眼。
是高云梅,她见没人相信就箍着嘴不再多说。
她的脾气好似收敛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里经历过那次搜查砸床事件导致的。
卫生站破旧的大门已经大开,一群人挤挤挨挨的进去。
大多数人被拦在院里,只男知青将人送进屋,片刻也出来了。
半合起门,说赤脚医生正在做检查。
到达这里,红兵队难得被吓得清净一下之后又开始闹腾。
他们一路上多少听到了村民的闲话,若说之前还硬撑着赖女知青是假摔要讹他们,现在则是兴奋地想要抓个典型立功。
原来不是假装摔倒受伤,是跟人搞破鞋怀了小娃娃流产了!
这是很严重的生活作风问题,必须当典型严惩给大家做个警戒!
小头目一反刚才的惊慌失措,两眼放光地跟他的小兵们对视一眼,狠狠点下头。
“有人搞破鞋破坏村里风气,兄弟们进去把人抓出来批.斗.浸猪笼!”小头目一跃而起大声吆喝。
十几个毛头小子迅速聚集到他身边,举着红缨枪应和,作势往屋里冲去。
陈中华就防备着他们再出幺蛾子,领着男知青正站在屋门口处把守,两方人马再次对上。
“你们胡说啥呢?事情怎样还没弄清楚,怎能随意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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