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一眼万年(1/2)

到了半步混沌这种境界已经不屑于以术法招式对阵，如玉皇大帝、西天如来他们就算对敌也不可能拳脚想接，抑或比划半天手印祭出一道术法，那就实在太**份，屠岸也同意如此。

屠岸已经能够拨动规则的线，将规则中属于时间的那条线压弯，使人的寿元疾流逝。

一眼万年。

屠岸伸出笼在袖子里的手指，犹如拨动琴弦般压在虚空中，似乎在他面前放着一张琴，他信手弹动，指尖流淌过去的就是万古沧桑。

同时一种奇异的韵律从墨非心底升起，然后就感觉皮肤在迅收紧，转瞬间手臂已经干枯如树皮，脸上爬满了皱纹，鬓角的白迅向上蔓延，很快就成了满头霜华。体内的生机于寿元在以正常度的千倍万倍流逝，仙灵之力也在自动往外倾泻。

四步大罗的寿元大约是两劫，二十五万年，当然事实上有天地大劫的存在从来没有四步大罗能够这么长，而屠岸的这一指就能弹动墨非十四万的寿元！

“很有趣吧？能够移山填海的大罗金仙转瞬就变成了苍髯老者，浑身仙灵之气逸散到了不足半成，凝聚一道术法夜觉得力不从心，墨重明，这才是返璞归真的天地大道！你那几道混沌天雷反复凝结而成、繁杂无比的雷法只是初窥门径，差的远着呢。”

屠岸衣袍在风中猎猎翻动，手指有往下压了几寸，而仅仅几寸的距离，就是时间线条六万年的岁月，将平坦的时间线条折叠成了陡峭的曲线，时光就如瀑布飞流直下。

墨非苍老的度因而更快，满脸的皱纹成了深刻的沟壑，苍白的头被风一吹就开始掉落，身躯佝偻如虾，满口的牙齿都完全松动了，而这具苍老的肉身已经无法承载混沌天雷，一道道满溢出来在空中张牙舞爪。

眼睛被时光朦胧，失去了光泽，已经看不清楚底下的花果山，而猎猎风声也已经在他耳中逐渐变小，消失。

原本英气逼人的墨帝君转瞬间成了耄髻老人，如风都能吹碎的残叶，屠岸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他，“你之所以能成名，不过是没遇到本座。”

“这就是人生的苍老。”墨非呢喃了一句别人都听不清的话。

而屠岸也不能完全就切断墨非的时间线，他只能运用规则，但不能破坏西游世界的时间规则，那条线不会断，不过此时的墨非也已经没有丝毫的还击力量了。

“这兔崽子逞什么能？”正跟血傀老祖战斗的玉鼎真人骂了一声。

唐僧则不以为意笑道：“老真人此言差矣，常言道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就重明这王八蛋没那么容易死。当然他要死了，贫僧肯定喝两盅庆祝。”

“仅剩一息罢了。”

“阿弥陀佛，呵呵。”

底下的漱玉跟小仙子佩瑶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天空，小仙子满脸焦急的攥着胸口衣襟，看墨非变成那样子拔下头上青玉簪就准备飞上天空救援，她的能力或许最弱，但甘愿同生共死。

漱玉依旧古井无波，目不斜视地伸手揽住佩瑶：“别去。”

“可墨非不是那妖怪对手。”

“若公子都不是屠岸的对手，那仙子你就差的更远，别想着要去跟公子要死当同穴，对公子有点信心，今儿咱们俩只负责自己的安全、不给别人添乱就行。”

佩瑶急的跺脚：“可是我现在都快感觉不到墨非的生机了。”

这小仙子经事不多，哪儿有漱玉的沉稳，说了两句便按耐不住，驾云就往天空里飞，这会漱玉就不是拦了，直接从后面抱住把她给拉了下来，还颇为不怀好意的按了两下小仙子无比傲人的胸_脯，果然巍峨！

“你不去，还不让我嘛。”

“仙子容漱玉无礼一句，你可真是可爱的很，若漱玉是男儿身也会向公子一样对你钟情。漱玉向来觉得女儿家若是只生了一副姣好面容，其风情未必就能动人，性子有趣则平添风韵。”

佩瑶咬牙道：“到这时候还胡说八道，你心里就一点不着急么？”

“你看我脸色。”

“白！”

漱玉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小仙子生气时候更为有趣，只是也不好意思再欺负，指了指天空道：“你仔细看。”

沿漱玉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已经苍老到没有人影的墨非弓着背站立在天空，丝从头皮脱落，一缕一缕飞向远处，整张脸变成了灰黑色，刚才更加惨不忍睹，只是很意外原本肉身已经不能承载的混沌天雷正在逐渐的逆流回体内。

混沌天雷蕴涵强大生机这点小仙子佩瑶也知道，因此惊讶道：“对了！混沌天雷能够把墨非恢复的。”

“所以就别着急。”

其实混沌天雷虽然能够恢复生机，但却不能够逆转生死，墨非的这种苍老是因为寿元消耗殆尽所致，混沌天雷即便能恢复些许，片刻就流逝了，就像是往一个有很多漏洞水桶注水，不管填的再多，到头来还会漏光。

“结束吧！”屠岸似乎觉得这场争斗过于无聊，袖子一荡，卷起一道劲风刮向墨非。

这道风里没有蕴涵任何术法，只是简单的一道强风，但屠岸认为这已经足够让墨非灰飞烟灭，毕竟半步混沌境界的袖袍带起来的风也足够穿金裂石，墨非此时已经蒲柳之姿，一块马上就要拂袖的烂木头。

可当这道风刮过去时墨非的身体只是晃了晃，并没有从天空坠落，他缓缓抬起头以沙哑的声音道：“半步混沌果然了不起。”

是啊，如此不可抵挡的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