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字(2/4)
就是一身汗,倒也算是难得了。”四阿哥一扬眉:“他再不改改那臭习性,雅尔哈齐就该上手了。”
几个兄弟想着雅尔哈齐那暴脾气与无赖性子,都忍不住笑,有个这样的爹,弘普堂侄儿也不容易。
说几句闲话,兄弟几个又头碰头商议药方,好半晌论定了,抓药的抓药,煎药的煎药,却都是亲力亲为,好在身边都领了一个懂行的,若不然,这到最后煎成的药,太医们敢不敢奉给皇帝还是两说。
看着四阿哥一匙一匙喂皇帝喝药,玉儿抿嘴笑,皇帝看见了,便问她笑什么。
玉儿也不多想:“侄媳妇儿在想,不论多英雄了得的汉子,这都有柔软的时候。皇上当年为着四堂兄的病,从出塞途中回来探视是这样,四堂兄为着皇父生平第一次喂药是这样,堂兄弟们为着皇上吹毛求疵地拽着太医们打破沙锅问到底也是这样。常人只见着皇上、皇子们平日在朝堂衙门如何意气风发,挥斥方猷,雷厉风行,杀伐决断,想来,是没几人能想像他们也会有手足无措,惊惶不安的时候的。皇上你看几个堂兄弟的眼神儿,像不像受惊不安的小动物?”
皇帝看几个儿子因为玉儿的话,收敛了不安的神态,一个个的眼睛却又不自在地各找一个地方盯着不动。皇帝为着看了儿子们笑话,更为着儿子们的孝心,一时眉眼舒展,心里极舒畅。
“你这丫头,倒取笑上兄弟们了。”
玉儿嘻嘻笑:“皇上,我可没取笑他们,我只是在想,若是我阿玛看到现在屋子里这般父慈子孝的场景,不知回去又要怎么拾掇我那三个哥哥了。”
皇帝喝完暴红了脸的四儿子喂的药,擦了擦嘴,就着四阿哥的手靠在迎枕上。
“怎么?你几个哥哥不是很孝顺吗?”
玉儿笑道:“孝顺是孝顺,不过,若让他们如几个堂兄弟一样做这些细致活儿,到最后,指不定那药是成了粉末还是药罐子成了碎末呢。让他们玩儿刀枪箭棍容易,让他们从外城快速扛几个太医回家也容易,可若让他们像几个堂兄弟一样这般细心却是万难。我方才还在想呢,若是三哥给阿玛喂食,会不会最后勺子被捏坏了,我阿玛还喝不着一口呢。”
皇帝失笑:“你个促侠的丫头,打趣完几个堂兄弟,又拿自己哥哥们取笑,真是白疼你了。”
玉儿嘻笑道:“玉儿可没取笑他们,玉儿就是实话实说。玉儿就是想起那句‘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的话来,觉得这话说得真对。”
皇帝惊讶地看着玉儿:“你还会作诗?”
玉儿眨了眨眼,半晌方想这诗是鲁迅写的,现在还未出呢。
“玉儿不会作诗,会背诗,这诗不知打哪儿看到的,觉得和现在的场景像,就拿来用用。”
皇帝感兴趣道:“全文是什么?”
玉儿想了想:“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知否兴风狂啸者,回眸时看小於菟。”
皇帝想想这诗,忍不住看看几个儿子,玉儿正好看到皇帝的眼神,笑出了声。皇帝想想诗的最后两句,也忍不住笑:“你这丫头,连朕也取笑,朕这不是回眸看小老虎,你这些堂兄弟都长成了,不是小老虎了。”
玉儿乐道:“玉儿什么也没说,是皇上自己说堂兄弟们是小老虎的,不关玉儿的事。”说着示威地冲四阿哥扬扬下巴。四阿哥瞪她一眼,回头,又瞪雅尔哈齐一眼,雅尔哈齐躺着也中枪,却也没当回事儿,谁让那惹着四堂兄的是他媳妇儿呢。
皇帝看几个小儿女打眉眼官司乐一阵儿,看看另几个脸现尴尬之色的儿子又乐一阵儿,又听玉儿叽叽喳喳撩拨四儿子。
“四堂兄,我知道,你不是小老虎。”
四阿哥满意地点头。
“四堂兄,你属马,你顶多是小马驹。”
四阿哥怒目相向。
“怪道你爱吃素,这马,可不就是素食动物嘛。”
皇帝看着四儿子牙咬得叽咕作响,偏找不出反驳话,忍不住呵呵地笑。
玉儿一本正经道:“我那年四岁见着你,你就爱吃素,如今,你还是这样。我今儿才知道,你这食素完全源自天性,既是天性,我也就不多说了。”
四阿哥从牙缝里往外蹦字儿:“爷以后荤素搭配着吃。”
玉儿转转眼珠子:“皇上可也在这儿听着的呢,我一会让人告诉四堂嫂子和弘晖,说你说了以后每顿饭荤素会搭配着吃,我想,四堂嫂子和弘晖会好好盯着你的。四堂兄,你肯定不会反悔吧。嘿嘿,你别瞪我,我知道你肠胃弱,可是,你这肠胃弱全是你自己找的,谁让你不按时按顿吃饭的?雅尔哈齐跟着你在户部办差,也跟着你有上顿没下顿的。这差事哪有办完的一天,就你办差较真儿,不把手头上的事儿办完自己不吃,别人跟着你也吃不成。你这样不把自己和身边人的身子骨儿当回事儿的作法,是应该被批判的;你这种办差习惯明明是一种谋杀,嗯,没错,你不只谋杀大家的健康,连自己也谋杀了。”
一屋子人看着四阿哥又红又白的脸色都忍不住笑,四阿哥咬牙切齿,转开头,看也不看那个连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女人。
皇帝看着玉儿轻笑:“原来你是心疼夫婿了。”
玉儿不以为然:“皇上,我们爷可不像四爷,我们爷身子骨儿壮着呢,而且,我平日天天给他装着点心,饿了就掏出来吃一块儿,可比四堂兄好。我们爷说了,便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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