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终(2/3)
的弟弟们。三阿哥不言,五阿哥无奈,七阿哥茫然无措,八阿哥低头伤心,九阿哥在咆哮,十阿哥看看四哥,再看看十四弟,又回头,却是左右为难。
十三阿哥跪着往前移了一步:“九哥,十八弟说得没错,孝大于天啊,您是阿玛所生,怎能违拗阿玛之意。”
皇孙们跪得较远,加之辈份所限,却无人开口。
皇帝一直拉着四阿哥的手,风尘仆仆的十四阿哥则于不久前扑倒在皇帝榻前,因此,他二人是离得皇帝最近的,皇帝的话,自是听得清清楚楚,十四阿哥不敢置信地看着病榻上急促喘息的皇父,听着身后九哥的声援,终于一咬牙:“皇阿玛,您是要传位给儿子吗?儿子千里迢迢赶回京,终于赶上听到您的遗愿了,儿子必会遵从您的遗命。”
四阿哥拉着皇帝的手一紧,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
兄弟相争!
就在皇父的病榻前。
四阿哥悲伤地看着皇父,皇帝亦目带悲愤与遗憾之色回望四儿子,父子泪眼相望却更惹得一旁的十四阿哥妒意狂涌,为什么,同为阿玛的儿子,皇阿玛为什么没选自己,在自己没日没夜在风雪中赶回他身边后,在自己累得精被力竭跪倒在他的病榻前时,他看的却只是四哥;为什么,同为一母所出,四哥就因为被身份更高的佟佳氏养过,就从小比自己更得皇父宠爱;为什么自己努力这么久,皇父却视而不见,只紧紧抓着四哥的手……
与丈夫一起站在殿外的玉儿,终于忍不住了,这都是些什么儿子呀,真真让人气愤不已,义愤填膺的玉儿深吸口气,便是天命又如何,天命里,弘晖没了,她救回来了,天命里,没有雅尔哈齐,她却与他成婚二十几年,生下五子一女,天命,天命并非不可逆转。
虽然,皇帝还是在命运中的同一日弥留,但是,那又如何,她至少能为皇帝多争取几个时辰的时间,让他不至饮恨而崩。
义无反顾地跨进殿内,无视满殿众多惊诧的目光,玉儿走近了皇帝的龙榻,她要为这个爱护他的长辈做最后一件事。
九阿哥看着那个女人走进来,看着那个女人带着一身女人不该有的坚定与凛冽慢慢步近龙榻,想起她多年学医的九阿哥目泛恐惧之色,这个女人,不如太医院的老太医们从医时间更长,可是,这个女人却让他预感到了最大的威胁,仿佛她有能力扭转乾坤一般,这种感觉在看到那个女人那自信而绝决的目光之后,激得九阿哥一声大吼:“你一个女人,来此做甚!”
临近龙榻的玉儿转回头,目光清澈却如刀一般看着九阿哥:“尽晚辈的孝心,尽为人子侄最起码的一点心。”
九阿哥觉得那目光不只割痛了他的心,连他全身都在那目光下隐隐作痛。
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跳起来便要去拉那个女人,阻止她一切的作为,却被紧跟其后的雅尔哈齐侧身挡住。
玉儿走到龙榻前,脸色铁青的十四阿哥目光凶狠地看着她:“退下。”
玉儿摇摇头:“十四弟,你在怕什么?身为人子,你不想再多听皇上讲几句话吗?”
十四阿哥硬声道:“你一个女人,有何本事办整个太医院也办不到的事。”殿角的众太医都低下了头。
没错,十四阿哥在拖时间,只要拖过去,万事都有可能发生。
玉儿灵觉一直关注着皇帝的情况,此时轻声道:“皇上,您别急,玉儿哪怕拼着短寿十年,也不能让您带着遗憾去见咱爱新觉罗家的历代列祖列宗。”
十四阿哥惊讶地看着皇帝急促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半睁的眼中愤怒忧急又悲伤的目光变得平和,十四阿哥如第一次见到一般回头打量这个能让皇父如此信重的女人,这个女人,为什么,她凭什么能让皇阿玛这样信任,她又凭什么有这样的自信能扭转目前一团乱的局面。
玉儿回头看着十四阿哥,问道:“十四弟,乾清宫里,皇上所有的儿子、孙子们都在,你要挡着我救治自己的阿玛吗?”
十四阿哥目光狂闪,回头看一眼众人注目的兄弟与子侄,终于退了开去,听了玉儿的话,便连九阿哥也不敢再叫嚣,退到了一旁。
阻拦救治父亲,那便是弑父,谁敢!
如果,救不回阿玛,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将会引祸上身!而目前的状况,救回的可能性太低了。
乾清宫里,只剩下急促的喘息之声,便连幼小的皇子皇孙们,此时也都咬紧牙关压抑着抽泣,等着那万一的可能出现。他们的皇阿玛、他们的皇玛法,顶天立地,怎可能会落到连一句话也说不清楚的地步!
玉儿背对着众人,拿出一根银针,在眉间扎了一针,逼出一粒银色的圆珠状液体,那是她修炼了近三十年的成果。
软软的圆珠只有米粒大小,却一颤一颤似有灵性,珠里更似有什么在游动,使这圆珠显得有了生命一般玄奇。玉儿用手指吸附着圆珠举至皇帝唇畔:“皇上,这珠子,是三十年的精华,却只可为您延命三个时辰。”
阎王要人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能为皇帝延命三个时辰,已是惊世之举了。
皇帝的神志已有些迷糊了,却本能地微隙双唇,玉儿轻叹,连张嘴的力气也没有了吗?这便是他的儿子们拖延时间的用意吧。
只是,他们的主意,却是打错了!
四阿哥一直跪在那儿,看着那个女人针扎眉心,看着那粒银珠一点一点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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