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45 章(2/3)

常小柔笑着点头，说：“情儿姐姐，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温情张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

常小柔冲众人点点头，转身走出门去。

温情心情不好，总感觉有什么堵在心里，吐不出，咽不下。

众人的心情也都不怎么好，各自散了。

院子里只剩下顾參、顾家兄弟和云烟。

顾群飞瞥了眼云烟，冷淡说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云烟笑笑，说：“我能和烈火说几句话吗？”

顾群飞瞪她一眼，怒道：“这里没有烈火，只有顾若言！”

顾參瞪顾群飞一眼，威严道：“臭小子，你说的什么话！给我回房去休息，身体还没好溜达什么。”

顾群飞不满道：“父亲…”

顾參站起身，一手提起顾群飞后颈的衣襟，强硬将他拉走。

顾群飞双手胡乱挥舞挣扎，口中不禁嚷道：“父亲，不要这样！脖子！脖子！喘不过气来，父亲！”

烈火好笑地看着顾群飞难得露出的孩子气的模样，直到院中安静下来，他才转过头看云烟。

云烟笑道：“我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你露出这样轻松开心的表情。”

烈火无声地笑笑，说：“和家人在一起，自然轻松开心。”

云烟的笑容一滞，低声道：“是吗？”

烈火看云烟一眼，好像没有看见她脸上的表情，说：“你要跟我说什么？”

云烟低声道：“对不起，烈火。”

烈火道：“你为何要向我道歉？”

云烟说：“我一直隐瞒自己的身份。”

烈火走到云烟面前，认真地看着她，说：“云烟，我是顾若言，但也是你认识的那个烈火。”

云烟终于看向他，说道：“烈火…”

烈火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说：“我不在意你过去是谁，云烟，我只想和你一起变成更好的人。”

云烟眼含泪花，说道：“可是，我想告诉你，我是谁。”

烈火拉住她的手，他知道这必是一段十分痛苦的经历，所以他握住云烟的手，让她在回忆起难受的经过时，不至于孤立无援：“你说。”

云烟回握住烈火的手，陷入回忆里。

那是一个村庄，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村庄的位置很偏僻，几乎很少与外界有往来，仿佛生活在一个世外桃源。

云烟也是那其中的一员，她与双亲、祖父、祖母生活在一起，父亲与祖父没有因为她是女子而嫌弃她，更没有因此亏待过母亲。

一家五口，其乐融融。

云烟的母亲是一位非常温柔的妇人，她总是和气地对待任何人，即使生气，也绝不红脸，像极了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云烟最喜欢看母亲织布的模样，那些丝线在母亲的手下变成柔软的布料，最终变成家人的衣裳。

令云烟最自豪的是，母亲的布是村里织得最好的，每一次她穿着新衣服都会令小伙伴羡慕不已。

云烟想着，等她能够使用织布机了，就向母亲学习如何织布，像母亲一样织出最好的布料。

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还来不及长大，她已经不能再向母亲学织布了。

隔壁的大叔救回来一个受伤的女子，引来了一群丧心病狂的人。那些人在半夜放火烧了村子，那场火烧得极旺，火苗不断地窜上半空，已经几乎将村庄照成白昼。父亲为了救熟睡的祖父母，冲入屋内，就再也没能出来。

母亲带着云烟逃走，途中遇见一个男人。他穿着华丽的衣袍，举手投足间带着贵气。他长相英俊，可是看人的目光里却透露着阴沉的杀戮，仿佛从地狱来的魔鬼，以血为饮，以肉为食。

云烟眼睁睁地看着男人举起手里的兵器，将柔弱无力的母亲斩于坚硬的利刃之下。

那个男人见到血液变得更加兴奋，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利刃上的血迹。

云烟害怕得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想逃，双腿却不停地打颤。

那个男人在欣赏她害怕的模样，甚至允许她逃跑。云烟一动不敢动，愣愣地盯着男人手里的兵器。

男人见云烟只会傻愣愣地盯着他的兵器，失了兴致。举起那把泛着诡异光芒的刀，朝云烟的脖颈砍去。

云烟感觉到刺骨的寒意，仿佛置身于腊月的山顶之巅。她以为自己很快会追上自己的母亲，可是她却落入了一个怀抱。

那个人在腊月的山顶之巅，给了她一丝来自春日的暖阳。

在生死关头，云烟被另一个男人救了。她缩在男人的怀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远离母亲，远离这个包容着她生长的村庄。

男人将她交给村庄里幸存下来的村民，又回到了村庄里，因为这些人当中不见村长的踪影。

云烟已经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她昏迷了许久，一直高烧不退。等到醒来时，她已经来到另一个地方，救她的男人早已经不见踪影。

而她，竟不会说话了。

两年的时间，不发一言。整天坐在门槛上发呆，看着门里门外，来来往往的村民。

云烟在等待、在期盼。

两年后，她终于又见到了那个救她的男人。

她发出了两年来第一个音节，竟是嚎啕大哭。

因为，她看见那个救她的男人身上沾满血污，好像刚从忘川河里捞上来。

云烟想到了被大火湮没的家人，以及母亲那张温和的脸，在利刃下逐渐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