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初雪纷扬两心知(1/4)
“不知殿下光临,臣等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钟府庭院里,钟启祥带领一众家仆,笑容可掬地行礼,迎接唐墨辰的到来。
唐墨辰快步上前,扶起他,唇边挂着真诚的微笑:“先生,您可是我的授业恩师,您这般客气,可是折煞我了。”
“殿下说笑了,殿下尊臣为师,时时降尊纡贵,但臣却不敢忘了自己的身份。”钟启祥谦逊道,“只是枫儿此刻正卧床休养,不能出来迎接殿下,实在是失敬、失敬。”
“不瞒先生,我此次正是来看望慕枫的。早上我被父皇送回了凌霄殿,未能在行刑后见慕枫一面,其实心里一直挺过意不去的。”唐墨辰认真地说,眉宇间也隐现愧疚。
“多谢殿下关心,枫儿若是知道殿下特意来看他,定会十分高兴的。我这就带殿下到里间去,殿下请。”钟启祥恭敬地做出“请”的动作。
“先生请。”唐墨辰谦让道,他向来对这个世人敬仰的大学者十分尊敬。
卧房里,钟慕枫安静地侧卧榻间,脸色略显苍白。然而看到一起进入卧房的唐墨辰和钟启祥,立即惊讶地挣扎着起身:“殿下光临寒舍,臣却不能起身相迎,还望殿下宽恕!”
唐墨辰依然淡淡地微笑着扶他坐起,说:“这是在你的府上,又没有外人,就不用拘这些虚礼了,更何况你又卧床,我若怪罪,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多谢殿下。”钟慕枫的眼中闪烁着一抹复杂的情绪。忽然留意到一直在唐墨辰身侧的小人儿,他微微一怔,却依然礼貌地问候道:“宇文小姐也来了,这么冷的天,多谢小姐前来看望慕枫。”
宇文宓咧嘴一笑,露出了洁白的小虎牙,单纯却真挚地说:“钟大哥,你可要好好养身子呀,不然军中可就少了一位少年英雄了呢。”
众人不禁被她逗乐了。钟慕枫微笑着点点头,说:“谢小姐夸赞,慕枫一定好好休养,好早日回到军中。”
“早就听闻宇文小姐乖巧懂事、知书达理,连陛下都赞不绝口,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啊!”钟启祥称赞道。
宇文宓甜甜地笑开来,谦虚地说:“宓儿多谢钟先生夸奖。”
“先生,宓儿可是非常尊崇先生您呢。”看着她羞得粉红的脸颊,唐墨辰温煦地笑着打趣。
“墨辰哥哥!”宇文宓羞赧地嗔怪,脸红得更厉害了。
唐墨辰似乎并没有打算放过她,继续一脸无辜地说:“我可没有乱说哟,宇文小姐还读过先生的《国策》呢。”
“哦?”钟启祥大为惊讶,“宇文小姐不愧是宇文将军的掌上明珠,真是不同于其他闺阁女子啊。不知小姐读后有何感想呢?”
“其实是墨辰哥哥太夸张了,宓儿只读过前两策,尚且不大理解,哪里有什么感想呢。”宇文宓难为情地说。
钟启祥不禁哈哈大笑:“真是难为宇文小姐了,小姐毕竟还年幼,想必再过些时日,小姐便可理解了。”
谁知这一大一小就这么聊了起来,而且聊得不亦乐乎。
“看来殿下给叔父介绍了一位忘年交呢。”钟慕枫看着他们,微笑着说。
唐墨辰并未答语,目光却依然停留在宇文宓的身上,眸光不似平日待人时的淡漠疏离,似乎染上了不同寻常的柔和。少顷,他又转向钟慕枫,问道:“身上的伤势如何?可曾再请大夫来看过?”
“殿下请放心,只是些皮外伤,并不打紧,只要休养些时日便可痊愈了,殿下一早派来的御医也是如此说的。”钟慕枫笑着回答。
唐墨辰微微点了点头,说:“幸亏是你长年习武,身子底子好,换了别人,恐怕是受不了父皇这二十大板的。只是……这次你本来是立了功的,却没有得到赏赐,反而还受了罚。”他的眉宇间似是笼上了一层薄薄的愁绪——若说昨夜他还想不透唐煜明为何会惩罚钟慕枫,那么思考了一整夜之后,再不明白,他便不是唐墨辰了。唐煜明罚的是钟慕枫,恼的却是他唐墨辰,不论是因为他杀了吴迎泽一派,还是他公然反对他的做法,无一不是在挑战他作为帝王和父亲的权威。他只是淡淡地失落,也许他的身份先是臣子,其次才是儿子吧。
听他这么说,钟慕枫反倒笑了起来:“殿下切莫多虑了,对慕枫而言,丢失陶谷盐本就是我的失职,能够戴罪立功已是殿下为慕枫争得的莫大的恩赐,慕枫能保住校尉之职已属不易,哪里还敢求赏赐呢?再说,陛下虽未赏赐臣,但却让叔父做了礼部代尚书,已然是对我钟家的信任和赏赐了。”
唐墨辰这才放宽了心,唇边又挂上了一抹淡淡的笑:“珈国昭阳王就要来出使我朝了,朝廷正值用人之际,礼部尚书更是不可或缺,钟先生目前虽然只是暂代尚书之职,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不过是当选的权宜之计——毕竟你与陶谷盐之事有着莫大的关联。日后得了机会,父皇必会顺理成章地任命先生为尚书。更何况,没有人比先生更适合这个位置了。其实,你也不必妄自菲薄,父皇与我都十分清楚你的才能,只要你肯努力,日后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钟慕枫再次艰难地下拜,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坚定地说:“是,慕枫必当谨记为臣子的本分,为陛下、为殿下肝脑涂地!”
“墨辰哥哥,你快看呀!芙然山真的好美啊,好像在仙境中一样!”宇文宓跳下马,兴奋地指着北方,开心地又蹦又跳。告别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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