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淡漠(1/3)
天蒙蒙亮,郑炎被一个轻柔的声音唤醒,勉强睁开眼看了看天光准备闷头再睡一会儿,含糊央求道“好月儿,一刻钟后再叫我”。
颖月掀开被子柔声道“不行呢,今天要进宫里请安,被抓到把柄少不了又是一顿训斥”,
郑炎还想扯皮耍赖,颖月哼了一声已经把被子完全掀开,郑炎感觉浑身有些凉,这才意识到还光着身子,赶忙坐起背对着颖月,扭头一脸羞赧和无奈,颖月手里拿着衣服轻笑道“害羞也应该已经过年纪了吧!”,说着话的时候伸手把郑炎拉进了怀里。
心洛端着脸盆进来,看到床上的情景眼神有些异样,不过清淡的脸上也没多少表示。
郑炎红着脸由着颖月帮着穿起了衣服,今天的颖月和平时很不一样,让他有些不适应,难以招架。走到脸盆架子前和心洛眼神交流了一番,心洛要不没表示,要不就是微微摇头,颖月在床边整理着被子,一边说道“来不及吃早饭了,钱袋子记得拿好,去门口吃点”
和门房老刘打过招呼出了大门,日头还没升起,不过街上已经多是行人,郑炎深吸一口气,浑身有了些清爽,初秋的早晨就是舒服。
左手边不远处就是王家的早点铺子,郑炎和人拼了一桌要了一碗豆腐脑两个鸡蛋,又喊隔壁陈记包子铺的陈有余送过来一屉四个羊肉馅的大包子,快速吃了几口觉得好像不太够,又和王家二小子要了两根油条。
同桌两个准备去西边菜市买菜的大婶笑着说正是吃饭没饥饱的年纪,眼里满是喜欢,说要给郑炎介绍媳妇儿,郑炎羞赧地笑着说家里有了,童养媳,害羞,不常出门。大婶嘴里说着可惜,脸上却有些不信,平常早打听清楚这孩子没有定下的亲事,毕竟他爷爷就经常在大柳树下和一帮街坊下棋。
如今十五岁的郑炎可以说是这些街坊看着长大,平时关于性子的风评一直就极好,模样不差,身量越发壮实,虽说是在安国公府里跟着爷爷以下人帮闲的身份住着,可怎么说也是在国子监上学,前途自然不可限量,偶尔也能见到和安国公家的子孙亲近,想必平时关系不赖,听说还有修行,在这市井中可算相当不错的条件了,比街上那几个总端着架子的高门大户家的同龄人强了不知多少。
所以,郑炎和已经是秀才的文家小少爷文璋,差不多是这条小街上最被人津津乐道的少年,文家时不时就有媒婆上门提亲,安国公府一般人进不去,可每次大爷爷出来溜达下棋也能遇到一两个头上插花涂脂抹粉的媒婆,每次大爷爷都乐呵呵地和人家说挺好不错,也不推脱,这个时候准会被媒婆们掐一把抛个媚眼,郑炎在旁边看着很惊心。
本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到了年龄自然都会张罗也不用上杆子早早寻摸,只是在这洛阳城里,即使生活在市井中的人眼界也都不低,多想着能出人头地封侯拜相,女子们跟着自己的丈夫得个诰命;又这世道因为修行功法多适用男子,女子多没什么地位,其实大周的风气已经算很好了,听说其他地方女人主要的责任作用就是生孩子;
城南相国寺附近的人口市场也是一个很主要的原因,一个身世清白模样周正的女子几十上百两银子就能买到,一般人家攒个五六年也能攒够,所以洛阳本地家里有女孩子的人家就很有些着急,门当户对是有钱人讲究的事儿,小门小户能有一个抄持家务的就不错了。
因为颖月心洛,又不想有太多牵绊,所以郑炎对娶媳妇的事没什么念想,甚至还有些抵触,但也知道只能是想想而已,到了年纪还是会被安排一门亲事,说不定是三门,皇子王孙在获得爵位之前最少要一妻二平妻,以前还有些商量的余地,毕竟多是修士,女人太多肯定会牵扯精力,最近些年不知怎么的,宗人府内侍监手段态度越发强硬起来,去年赵王的三子郑珍就因为不愿娶妻被关进了宗人府大牢,
那座大牢郑炎小时候进去过,污水腐鼠虫蚁疾病,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安排不出来的,五大监牢,“水牢”“火牢”就不说了,“鬼牢”里整日阴寒浸骨,“冰牢”里寒风永不止歇,“黑牢”里逼仄死寂,刑部都察院也没有这样的地方,更别说大理司。
匆匆吃完,结过账后,郑炎赶忙往国子监赶去,今天确实有些迟了。
出了小街上了主路,走着走着听到一阵马车声,只是随意向后看了一眼,发现居然正是多次下学路上见过的那辆,车夫是个身形魁梧面容肃穆的中年人,一看就是练家子,而且绝对还是个修士,境界不低。车夫也正看向郑炎,两人四目相对交错而过,虽然眼睛里没有任何意味,可郑炎还是觉得车夫肯定认识自己,而且还有些瓜葛。
不过郑炎也没多想,或者说懒得想,耳边听着街上人们的议论,说昨晚宋家遭了强人,院墙被破了好几个大洞,房屋阁楼也毁坏不少,还有受伤的,也有说死了人,总之惊动了太医院;还有好几处地方也发生了动静极大的打斗,羽林卫虎贲卫清晨的时候还在街上巡视;
南城谁谁谁遭了殃,睡着的时候房子就给人弄塌了,刑部的武侍郎,正儿八经的武家子弟,也被人在家里面打了个半死,还有在洛阳府当差的李大柱断了一条胳膊,等等,郑炎有些纳闷,自己昨晚累得半死确实睡得也比较死,今早也没听府里人说起,到底是什么情况?会不会和前几天的异象有关系?
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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