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众生相，人皆苦(2/2)

“清心流光佩，寒雪扇……”再看到破碎的玉佩和折扇，方无意又是一阵心痛，清心流光佩虽然只是下品法器，但其在修炼时，具有清心凝神，驱除心魔的功效，对于武者而言意义非凡，论价值并不输于一些中品乃是上品法器；而寒雪扇则是实打实的中品法器，内蕴寒意，配合他修炼的《冰魄寒光诀》，可谓相得益彰。

这两件东西，可谓是他身上最贵重的东西，对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也怪不得他心痛不已。

因而，方无意看向苏陌的眼神，除了惊惶外，不知不觉间多了几分怨恨。

但他，却不敢有任何异动。

“可惜，没一刀劈死你个王八蛋。”

苏陌拄着长刀，神情萎靡，喘着粗气，斜睨着十数丈外的方无意，吐了一口血水，不甘地嘟囔了一句。

但苏陌却没有继续动手，不是

他不想杀了方无意，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方无意不好受，他也同样受伤不轻，先前挣脱冰晶，动用《大自在魔刀》，耗尽了他所有的精气神，识海中大自在魔念衍化的十五朵魔莲，全部崩碎，头痛欲裂，整个身体仿似被掏空了般，虚弱无力，连动一动手指，也仿似有心无力。

“哈，嘶，苏陌，我果真小看了你，不过，现在你又能拿我怎样？”听到苏陌的嘟囔，方无意脸皮一抽，再看看苏陌狼狈不堪的模样，刚想放声大笑，可不小心扯动了伤口，顿时倒吸了口凉气，只能恨恨道。

“等日后有机会，这份礼，我会加倍奉还的。”

动不了手，但动动口，放几句狠话，他还是可以的。

“嗤……”苏陌嗤笑一声，艰难地竖起食指，向方无意摇了摇：“今天你不是我的对手，日后，你同样不是我的对手。”

“你，呵呵，不行！”

“苏陌……”方无意正想争辩一句，忽然发现苏陌身上原本被他所伤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的愈合，苏陌身上的气息，也在一点点恢复，不似先前那般有气无力。

“你……你的伤势在恢复？你究竟修炼了什么武功？”方无意脸色大变，惊慌失措道。

“哟，被你发现了。可惜，晚了！”凭借《青帝长生经》，恢复了一点气力的苏陌，拔起地上的长刀，朝方无意走去。

苏陌走的很慢，走的颤颤巍巍，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每走一步，就要停下来喘一口气，每走一步，脊梁就会弯曲一分，吃力无比，但他始终没有放弃，坚定不移地向前走去。

因为，前方，就意味着生命和希望。

他和方无意，必须有一个人要死。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这就是他们两人的宿命。

看着一步步走近的苏陌，方无意瞳孔收缩，浑身颤抖，苏陌那缓慢而坚定的步伐，就像催命的阎罗鼓声，每响一次，他都能感受到自己离死亡又近了一步；每响一次，他心中的恐惧，就会增加一分。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而他，不想死。

当苏陌站在方无意三丈之外时，方无意终于崩溃了，膝盖一屈，瘫软在地上，声嘶力竭道：“苏陌，不，苏师弟，你不能杀我，我是同门师兄弟，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会被废除功法，驱逐出秋水武院的。”

“还有，我叔父是渭北城太守，你杀了我，你绝对逃不了。你的家人、朋友，也会受到牵连的。”

方无意急忙抛出一张张底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苏陌一愣，说实话，他还真不清楚方无意的来历，但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有这样的背景。

别看他们三大家族在渭北城呼风唤雨，高高在上，但说到底，也只是民。

而太守，则是官，代表大唐王朝，垂守一方，位高权重，手握三千大唐府军，他们三家联手，也不是其对手。

这就是王朝的力量，别看江湖逍遥自由，但说到底，也在王朝所定的律法框架之下。

江湖，王朝，从来都是君臣之属，而非两个并驾齐驱或者两个平行永不相交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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