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二章 回京事(下)(5/6)
这些人比那水晶猴子还滑头。果然,等她到了老地方,那人并未干等着,幸亏她早早嘱咐官府不要跟着她,而是找个隐蔽地方躲起来,否则就打草惊蛇了。
她喊了好几声“任六”,任六才小心翼翼地出来,显然是怕她耍机关。
任六见她没带其他人来,欢欣地接过钱,就铺开刚写好的大字报向她展示,说道:“这怎么样,够毒了罢?”
她看了一遍,乐得哈哈大笑,捧腹道:“成,你贴上罢。”
她阴笑,心里想:贴上试试,那你就完啦!
而那头,平章走在街上叫别人认了出来,有人骂她这一个穿着不普通的女人骗人骗钱,臭不要脸。
正围着骂呢,任六上赶着来,下手帮着吸引开众人的注意,再将大字报麻利地糊上,上头赫然写着:
“狐狸精骗人骗钱,鬼妖女命克忠良,害死父亲、碰瓷要挟,勾引人家有妇之夫,又欲陷害债主,同身入窑馆,两头沾光。实为世人残渣、社会恶妇!欢迎扒祖史,上数八代必有乌龟王八!”
平章见这大字,虽不是真的针对自己,可还是气得七窍生烟,她此刻方才明白贾诚、林抱声突遇横骂的感受。
尽欢看到此处,拍手示意官府衙差出来,行动雷霆迅速逮住了任六,控制住场面。
“抓我做什么?”
报说京城维护治安的中顺府府尹洪广复到,洪广复见着兰台卿顾尽欢赶忙行礼,辨认出便装的平章时也欲对平章跪拜,被尽欢阻止了。
任六一听是个女大人,心里吃惊归吃惊,怎么也搞不清楚。
“再说我也没犯法啊,官府管得这么宽,我说话也得被抓么?”他见尽欢走近,又说,“大人,不是您叫我骂的么,您怎么自己报官呢!”
尽欢指着揭下来的大字报道:“哟,上数八代必有……这种话你对别人说也就罢了。啧啧……来,认字吗,给大伙念念——必有什么?”
任六傻愣愣地按着她手指的念:“乌龟王八……”
尽欢突然厉声喝断:“放肆!”
洪广复也跟着骂:“睁开你的狗眼瞧瞧这是谁!”
任六不明所以,仰头看平章被狠狠尽欢抽了一脑门子:“狗才!胆敢仰面视君!这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长公主殿下。”
府尹带头跪拜,人群伏地叩头,瑟瑟发抖,任六吓得说不出话来,只管屁滚尿流。
“刚刚你骂了长公主什么?”尽欢假装没听清的模样,大声问,“上数八代必有……”
任六赶紧大哭谢罪求她不说那几个字眼。
任六带回衙门后,她不怕把事情闹大,告诉他要减轻罪责就得把“谦谦君子”和“赖头三”是谁供出来。
任六磕头如捣蒜,交待说自己只认得赖头三,谦谦君子是什么人他也不知道。
这么一来尽欢心里反而不由地徘徊起来——同样的招数没法使两次,怎么能将被允许的自由的言论拖进大昭律法的沼泽,坐实谦谦君子的罪名呢?
平章这杆好枪须利用利用了。
这位长公主真的是个爽利性子,生在皇族大内保护得很好,天真善良,连爱恨也不拖泥带水,干脆极了。
先是自己越发地对贾诚恋恋不忘,再听尽欢添油加醋对她说,按照律法没法给任六一帮人定罪后,她一怒之下去太后秦玉云那儿哭诉,说自己被任六这些市井无赖辱骂,甚至缀骂皇室先祖,将那些言语一五一十全都给她听,还不约而同地学起尽欢添油加醋。
秦玉云问:“你怎的会混迹街头招人嘴恨的?”
她说:“母亲,我就想去看看京城治理如何,替皇帝哥哥分忧,不料遇上那帮qín_shòu,还请母亲做主。”
秦玉云不知其中端倪,不多加怀疑,直气得眼睛鼻子拧成了一团,径自去韩呈寝殿替平章鸣不平:
“堂堂大昭的长公主,被市井无赖辱骂后竟要将他们无罪释放!这是叫皇家难堪啊!我不管,胆敢辱骂皇家先祖的,律法里没这条也得给我灭他的九族。”
韩呈孝顺之名傍身,躬背颔首称是:“一介刁民罢了,母亲不必为此动怒,儿子这就去叫中顺府查办。”
喊王心顺过来,道,“顺子,吩咐下去,叫中顺府尹马上进宫来见朕。”
王心顺应了下去。
洪广复面圣后火急火燎地回去发榜昭告罪行,任六以及一众被扣押的尽皆斩首,三族发配充军,并下令搜捕通缉“谦谦君子”“赖头三”等人,若有举报可疑者赏银五十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很快拘捕归案,尽欢旧账齐算告他们逼死人命,判入大牢案子也算了结了。
杀鸡儆猴,京城传得沸沸扬扬,都不敢再对不熟悉的人事乱动嘴皮子了。
贾诚心里还好,笃信他们罪有应得;而林抱声看到事情因他二人到了这般地步,难免惴惴,将自己锁在房中不出门。
尽欢敏锐地捕捉到二人的反应有所不同,萌生出奇怪的想法来:
若是以后二人都能登科中甲,贾诚此人心绪镇定,能放在身边做事,但这人较为有主意,风险大;林抱声性子较为单纯懦弱,可用性小,但放在身边不必花过多心思提防。
她复又嘲笑自己此时就考虑这些,未免太高看自己,想想在朝中连一席之地都没有,现在要挖人真是蚍蜉撼大树。
阿丧采买生活物资回府后,跟其他下人讨论近日京城众口的风向,低声说现在京城有不少老百姓抱怨上头管得太宽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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