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二十九章(2/4)
将他压垮,要抑制住他前进的脚步。然而,就是那颗心。就是那不畏惧任何事物的灵魂。
连“自己”都不愿屈服,埃迪……就是这样顽固的男人啊!
如何让人能够移开眼。
如何让人不去正视自己内心真正的**,从而发现。
想要得到他——这样的事实。
……
只在这里看了一会儿,埃迪就主动拉下了吉尔伽美什的手臂:“好了,力气回来了一点,我自己可以走了。”
“先去里面转转,他们应该不会把我忘了吧。虽说现在喝不了酒,但享受一下气氛,凑凑热闹还是——”
“埃迪。”
埃迪刚走出两步,就听到挚友不知为何低沉下来的声音。
“怎么了?”
他这时还没察觉出哪里不对,直到转身之后,才从最先传到脑中的一丝痛感感受到了一样。
就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吉尔伽美什把他按在了墙上。
自伤处那里传来的钻心之痛成为了次要,埃迪的瞳孔顿时紧缩。
金发的王像是故意用牙齿咬破了他的嘴唇。
在血丝流出后,又用齿尖,粗暴地侵蚀着残留淡淡血腥气息的冰冷的唇。
“留下来吧,埃迪。”
“以我最爱之人的身份,留在本王的身边。”
这是一年之后,埃迪和吉尔伽美什进行的第一次对话。
吉尔伽美什的外表没有变化,略有改变的,应当是外表之下的气质。
还是一如既往地傲慢,但经历了一年殚精竭虑的勤政,他到底是沉稳了不少,收敛了昔日肆意妄为的率性。
也就是说,如今的他更像是一位真正的贤王了。
此时,贤王便是在光明正大地打量埃迪,同时,用微挑的眉表达出了“你对本王的审美有意见么”的意思。
“意见大着呢,我还是喜欢黑色,跟我一样低调朴素。”埃迪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出来,“算啦!看在劳烦王亲自动手的份上,我心怀感激地接受了。”
吉尔伽美什:“哼。”
交谈之间,埃迪似是想要和挚友碰一次拳。然而,吉尔伽美什却抬手,从他的手臂下穿过,直接扶住了他的肩膀。
“不要逞能了,蠢货。”王低声说,面上却没有显露出丝毫担忧或是同情之色。
除却他本身就不能露出这些愚蠢的表情外,吉尔伽美什无比清楚,任何怜悯,都是对这个男人的侮辱。
不需要多言,用这样的方式来支持就足够了。就像,一开始他们的那场比试过后。
埃迪也是像这样将他扶起。
“……”
埃迪先是微愣,但明白过来吉尔伽美什的用意后,唇边的笑意更盛,自然也不客气地领了他的情,把全身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他那边。
“谢啦。”
他的眼帘微垂了一点,明明是这么简单细微的一个动作,却像是压了千斤重物般的沉重,强行要让他合眼。
最后还是抬起来了。这是肯定的。
“真不习惯啊,走个路都轻飘飘的,生怕自己下一秒就倒在地上睡过去……”
“废话!”吉尔伽美什几乎是托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脸色终于黑了下来,没好气地道:“身上还有那么大一个窟窿,你还能醒过来就已经不错了。”
埃迪道:“醒肯定能醒过来,不是跟你们说过吗,我是不会死的呀。只是……没什么,反正就是这样。”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但吉尔伽美什早就明白了。
两人一时陷入了沉默。
姗姗来迟的“雨”就在刚才停了。
他们从城外需要灌溉的田野回来,旁经干涸了一年终于重新流淌起来的小河,便一步步地向城内走去。
还没进城,就听到从城内爆发而起的欢呼声,轻快雀跃的音乐也在奏响,比埃迪曾经亲历过的春祭当场还要热闹。
两人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先登上城墙,从高处往里面眺望。
果真是这样啊。
冰水化作的雨湿润了皲裂的土地,其间似乎还蕴含着磅礴生机,让嫩绿的细芽从缝隙中钻出。
人们早已用各种器皿接满了雨水,所有能看到的面庞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雨水同样洗去了压在头顶一年之久的阴翳,让一切焕然一新。
“……不错。”
埃迪看着前方,笑着道:“不愧是你的乌鲁克啊。”
“所以当时才告诉你,不要小看我,也不要小看这里的人。”吉尔伽美什随口道,目光却近乎赤/裸地停顿在某一处,未能被目光向前的当事人察觉。
一年的时间,对乌鲁克的人们来说,是相当漫长的。对吉尔伽美什而言,也是一样。
可到了沉睡的男人这里,几乎不能改变什么。
他的伤势需要相当长的时间痊愈,这样的程度,粗略算来,至少也要花费十数年之久吧。
然而,还远远没有到时间,他就强行让自己从休眠中醒来。为的是什么,已经不需要赘述了。
如今的结果是,男人被烧融的肺腑仍旧没有恢复——即使在用一层布将骇人的伤处盖住后,他还能像常人一样说话,表面似乎并没有大碍。
吉尔伽美什是最清楚埃迪现在情况的人。
吉尔伽美什也是最清楚埃迪在强撑什么的人。
而此时,王的赤眸映出男人的侧脸,眼底深处浮现出的悸动却激烈而灼热,就像是要将他紧锁在其中。
埃迪沉睡的模样,这几百个日夜就看了几百遍,可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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