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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章 宿业(上)(1/2)

太阳历1731年7月  波特纳斯  贝丽丝城

贝丽丝城的街道依旧是这么脏乱,不管离开多久都没变。少年看着两旁的房屋,这里是他曾经待过的地方,是么?

不知道。他,不知道了。

熟悉,又陌生,少年想找回曾经属于这里的痕迹,但是他不知从何找起。这里已经变了?不对啊,这里没变,这里没变么?那为什么我不认识?

纷繁的既视感包裹着少年,他找不到一点自己可以立足的记忆,但是这风,这气味,无疑就是那个曾经的地方才对啊。

“我,很健忘啊。”这是一次没有答案的旅程,少年朝前走去,他不知道要去哪儿,但是他必须动起来,把一切交给命运吧,不去想要去哪儿,只要走就对了。

路上的人没有一个认识的,他们也只是冷漠的从自己身边路过,如果他想和他们搭话,这些人都会警惕的躲开。少年想告诉他们自己也是这的人,他也曾在这里生活过很久,但是在他们眼中少年只是个冒险者,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冒险者,和波特纳斯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座城市充满光明的表面已经遗忘了他,他也已经遗忘这座城市的表面,那么这里充满黑暗的里侧呢?

拐进一旁的小巷子,少年闻到了一股香水夹杂着腐烂食物的气味,他太熟悉这个味道了,小时候他无数次在这种气味中入睡,也在这股气味中醒来,然后看着自己奇怪的同伴一个个离开进行今天一天的“工作”,而自己也要想办法弄到这一天的食物。

很快他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一个乞丐正睡在一张破旧的草席上,稍微靠近少年就闻到了浓烈的臭味,少年看着这个乞丐,一秒、两秒、三秒,少年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再往前走两步,是几个蹲在地上的小孩子,穿的还算可以,比乞丐好多了,但是身上也有几个补丁,日子看起来也不宽裕,他们警惕地看着走来的少年,他们首先把注意力放在少年的腰上,但是其中一个人注意到了少年背后的巨剑,他对同伴们小声嘟哝了什么,这几个人互相看了看,跑开了。少年看着他们离开的声音,一秒、两秒,少年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前方开始出现矮棚,再往前就是贫民区了,少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他并不知道怎么过来,但是他感觉自己很熟悉这里。

走近这里,贫民窟里的人都朝他看过来,少年看着这些人,他认识么?他不认识,但是当他走到第一间棚户的门口,他撩了一下那里的风铃,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少年不知道,奇怪的是这么做之后,所有警惕的目光都消失了,这里的人又回到了他们自己刚才做的事情上。

“你是谁家的孩子?”一个老婆婆向少年搭着话。

看向那个婆婆,少年注意到了那个婆婆手上的红丝带“不知道。”他回答着“这么多年了,叔叔还没回来么?”

老婆婆有些惊讶的看着少年,但是马上她的表情又沉闷了下去“也许他明天就会回来。”她摸了摸自己手上的丝带“我知道离开这的孩子不会承认在这里待过,如果你是来找你爸妈的还是不要进去了,早先的几

个好人都不在了,现在这里的只有无赖,找到他们有什么用呢?”

“好人都不在了…”少年蹲下身子“那个最好的好人呢?”

少年的话很奇怪,老婆婆没听懂“最好的好人?孩子你在说什么胡话?”

“最好的那个,最善良的,最漂亮的,女士。”少年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他心里有种感觉,这里有一个这样的存在,那是将他从泥沼挖出来,将他从悲哀的末路里拯救的好人,那是天使,那是女神,那才是自己应该信仰的对象。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臆想,但是他的嘴已经在说着话,明明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脑袋里什么都没有,但现在的少年却好像在做着什么,在做着他应该做的事。

“你说的是布朗特太太么?”老婆婆看着眼前的少年,她欣慰地摸着他的脸蛋“还有孩子能记得她,真好。”老婆婆眼眶湿润了。

“布朗特太太…”脑中感觉想起了什么,但是却又什么都没有“她还好么?布朗特小姐还好么?”

老婆婆摸着手中的红丝带“这些年她过得不好,布朗特先生死后,她们的财产都被总督霸占了,粥厂也停了,饿死了很多人,她们自己也只能住在这里了,教会虽然每周都会派人来贴补些,但是日子总是越过越差,太太的身体一直不好,布朗特小姐现在为了赚钱…”老婆婆说不下去了,她伸手抹着眼泪“等我的儿子回来一切都会好的。”

“布朗特太太住在哪儿?”少年握住了老婆婆枯瘪的手。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老婆婆没有直接回答他。

“我叫…”少年想着名字,他应该叫什么,在这里的时候他叫什么“洛特。”少年脑袋里只剩下这一个选项。

“洛特…”老婆婆开始回忆起来,过了一会儿她摇了摇头“抱歉孩子,大概是老了,你的名字我想不起来。”

少年摇了摇头“布朗特太太在哪儿能告诉我么,婆婆?”

“往里走,有蓝色家族纹章的门就是她的屋子。”老婆婆笑了“孩子,替我向她问声好。”

少年点了点头,带着微笑,他吻了吻老婆婆的手,然后往里走去。

熟悉的气味,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这依然很熟悉。

蓝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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