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长安风雨 03(1/2)
谢忧听到此话,轰然跪了下来:“求你别伤她,她没害过人。”
将夜平静道:“她命不久矣,我何必多此一举。”
谢忧惊诧:“你……你知道?”
将夜并不理他,自顾自的往前走,“求你救救她,救救她”,谢忧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腿,“求你了,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将夜望着谢忧苍白的脸,眸子有几分深沉,“想必那恶鬼就是用她来要挟你的吧。”
谢忧没有说话。
“放手吧。”
“不放,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放的。”
“你不放我怎么去找她。”
“你……你真愿意救她?”
“那你还不快点松手。”
谢忧走在前面,山风森然刮过,他那单薄的身子像纸糊的一吹就要倒。
走了差不多两炷香的时间,到了一处茅屋跟前。茅屋的四周用篱笆围起来了,里面还种了很多山花,蜜黄色的烛光透过木窗洒在了路面上,叫人里一阵心暖。
“是忧儿回来了吗?”一位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妇人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看样子是在等人回来。她的眼睛已经瞎了,屋里的烛火显然不是为她自己点的。
顾尘轻轻服了服身子:“婆婆好。”
谢忧语气僵硬:“她是我娘。”
顾尘讶异:“你娘?”
云染望着这个老妇人,年纪应该也有八十岁了?怎么会是谢忧的娘?
将夜淡淡的说道:“一只修炼千年的白狐沦落至此,也是叫人唏嘘不已。”
老妇人惊骇:“你……你是谁?”
“将夜。”
老妇人听到这个名字,布满皱纹的手不觉的抖了抖。
“忧儿……你是路上遇到了野兽吗?你爹爹呢?他不是去接你了吗?怎么还会遇到野兽呢?有没有伤着,快给娘看看……”
顾尘惊到:“你爹爹?你爹爹不会给那恶鬼害了吧。”
“他就是我爹。”
“什么?”不光是顾尘,云染也觉得十分惊讶。那恶鬼竟然是他爹爹!
“你……你把明郎怎么了?”老妇人颤颤巍巍地要站起来。
将夜拂了拂落在身上的一根茅草,语不惊人死不休:“那恶鬼,我叫他灰飞烟灭了。”
“什么?”老妇人慈祥的面色变的可怖起来。
将夜叹了口气,“我不让他灰飞烟灭,这个孩子恐怕就叫他吸干了。”
“他……他怎么会……他绝不会的!”
“这孩子身上的阳气稀薄至此,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
她千年的修为已被那书生耗的所剩无几,甚至连金丹都给了他,只剩半分妖力维持这人形。
将夜将谢忧推到老妇人的跟前,“你仔细闻闻应该感觉到的。”
“怎么……怎么会这样?”老妇人神色哀婉,难以置信。
云染趴在顾尘的肩头,似是看明白了什么。这个老妇人不是不知道,而是她太爱那书生了,太相信他了。
老妇人仰天狂笑,“为什么啊?为什么!忧儿……忧儿是他亲生的孩子啊……”
将夜难得露出悲悯之色:“你要是再不现回原形,恐怕也难逃灰飞烟灭的结果。”
老妇人面如死灰,冷声道:“灰飞烟灭?你以为我会怕吗?”
谢忧紧紧抱住了她的身子:“娘,我怕,忧儿怕!娘,求您了!求您听他的话吧。”
老妇人拍了拍他的头,温柔道:“忧儿。”
将夜喃喃道:“这孩子与你本无什么关系。”
“不,他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
陈闲清侧过身子,走到屋子里,看见桌上刚做好的饭菜,说了一句突兀的话:“让我为你谈一首曲子吧。”
顾尘沉声道:“你这样子还能弹?”
陈闲清抚着绝念,笑道:“它还能弹。”
这茅屋陈设简陋,陈闲清就坐在地上,自顾自地抚起琴来。
这曲子,是她刚修成人形的时候听过,那一次,正是谢明弹奏的。
一曲误终生,不过如是。
曲罢,她的眼睛里流出了两行浊泪。
陈闲清拍了拍她的肩,说道:“姑娘,一个人生前不曾爱过你,死了也是如此,这执念既伤己又伤人。”陈闲清的语气里分明是若有所指。
云染咽了咽口水,他是怎么将“姑娘”这两个字说出口的?
陈闲清转身望了一眼云染,灿然笑道:“千年之寿在妖界中也不算老吧,何况姑娘的心还是热的,那就更不算老了。”
老妇人颤颤巍巍的起身:“我一直都在山林修炼,直到化成人形的那一晚,我遇见了谢明,他那时落榜,郁郁不得志,就在这间茅屋里一个人喝闷酒。我推门进去,想要安慰他几句,却没想到,倒是他安慰起我来了,他给我弹了一首曲子,就是这小公子刚才所奏的那首。”
“日久生情,我爱上了他,为他学着做羹汤,三年之后,他又去赶考了,这次确是金榜题名,可他却没有回来,我去城里打听才知道,他被太傅看中,招为女婿。几番周转,我找到了他,他哭着对我说,说他没办法,他寒窗苦读十多个春秋,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入朝为官,拜相封侯,如果得罪了太傅,他这辈子都不能再入仕途。我心灰意冷,便回到了山上”
“十年过去了,我外出时偶然听到太傅通敌卖国要被株连九族的事情,我想到已经成为太傅女婿的他,他自然也会受到牵连。我赶到的时候,他们已在菜市口被处斩,大厦已倾,满门皆空,只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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