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食人脑髓(1/2)
捉到沈约,梁誉阳连夜审讯,天方亮的时候梁誉阳便带着供词去了偏院。见门外站着的侍婢才道,“侯爷歇下了吗?”
“回大人的话,听说抓住了沈约,侯爷一宿没睡。这时候还在看书呢,奴婢给您进去通报一声。”
等侍婢通报后,梁誉阳这才进了屋中,只见青团在床上睡得正香,萧长安倚在距窗子不远处的贵妃榻上,手上不知捧了什么书。
见梁誉阳进来才将书搁到一旁,沉默许久才漫不经心的问道,“他招供了?”
“招了,侯爷请看供词。”梁誉阳捧着案卷上前,萧长安有些发愣,看了许久才从梁誉阳手中接过案宗,寥寥数语却已将沈约自身的罪孽叙述清楚,期间并未牵涉任何一人。
看完卷宗,萧长安敛下眼许久不语,梁誉阳试探的问道,“侯爷,沈约带回京城交付刑部吗?”
“梁少卿在大理寺也有些时日了,可曾听说过我的种种传闻?”
梁誉阳一愣,软了声音道,“侯爷是指什么?”
“我并不常上朝,梁少卿可是为何?”萧长安摆弄着手中的折扇,那折扇上萧长安三个字写的娟秀温婉,似乎是出自女子之手。
“下官听闻侯爷有宿疾。”梁誉阳答的飞快,并没有顾虑同他说话的人究竟是谁。
“除了宿疾,想必还有其他的传闻吧?”
梁誉阳沉默良久,才道,“狐妖案后朝中盛传侯爷食人脑髓。”
“不知何人告诉沈约,元州侯需吃四十九个少女的脑髓,宿疾才能痊愈。”萧长安似笑非笑的看着梁誉阳,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晃着。
“笑话,这世上哪里会有什么病需要食人脑髓。”梁誉阳说的斩钉截铁,一双手挥的的是虎虎生风。
“梁少卿没有见过不代表没有,那病是十三岁左右得的,并发时口吐涎沫,心疼难忍,就连叫也叫不出一声。有时候三五月病发一次,有时候一年半载并发一次。朝中太医开了一药方,生人脑髓热酒吞服,其痛立止。”萧长安垂着眼,说的若无其事,“当年有人告诉沈约,七七四十九位少女的脑髓吞服后,这病永不会再发作。”
“不……不可能……”想起这些日子为了捉到沈约,自己放出的谣言难道都是真?那么即便是抓到沈约,元州侯的声誉也回不来。
“两年前那些少女的脑髓……这两年来的牢狱之灾,我并不冤枉。”
“你不是他萧长安,不用将罪责全部往你自己身上拉!”梁誉阳急红了眼,脱口而出的话并未有半分思考。
萧长安瞬间脸色大变,惊慌失措的看着梁誉阳,梁誉阳此时才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打开屋门,见屋外的侍婢早已不见了,这才微微放下心。
在屋子周围又四处瞧了瞧,见没有人这才回到屋中顺手将门带了起来。
萧长安还是呆呆的瞧着进来的梁誉阳,仿佛只一瞬间梁誉阳已化身洪水猛兽,床上的青团睡得正熟,并没有被打扰丝毫。
“你……你是什么意思?”萧长安的声音空洞又恐惧,手紧紧的捏着折扇,几乎要将扇骨折断。
梁誉阳长叹一声道,“世人不知元州侯早已在两年前不在了,更不知元州侯还有一位孪生妹妹。你代他受了两年的苦,究竟还要自责到什么时候?”
“不……”萧长安一下子慌了神,使劲的摇着头,“我是元州侯萧长安。”
梁誉阳上前,手落在萧长安的肩上,低声道,“两年前侯爷曾来找过我,那时候侯爷便已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强忍的泪水在听到兄长消息的时候控制不住的落下来,轻声道,“没有人知道……”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牢狱中的不是萧长安,而是萧长乐。许是源于你母亲是异域女子,你与我朝女子不同。当年侯爷身子弱,鲜少有人见过其真面目,加上你身形高挑,与侯爷十分相似,平日甚少言语,故而没有人怀疑。”梁誉阳收敛了平日里放荡不羁的模样,低垂着眼瞧着面前这位穿着男子服饰的萧长乐,那神情之中满是悲悯。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萧长乐愣了半晌,才强作镇定问。
“除却我一人,与你府中得知此事的心腹,并再无人知晓。”
萧长乐此时已经平静下来,又恢复成往日淡漠的模样,“即使如此,我想见一见沈约。”
梁誉阳想了大半晌才道,“见也不是不能见,你当真想清楚了?”
“有些事需我当面问清。”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梁誉阳也不好再咬着不放,便带着萧长乐去了地牢。
地牢阴暗潮湿,才进去霉味便扑面而来,昏暗的光线让萧长乐不得不眯起眼。
“侯……侯爷……”牢中的沈约一袭白衣早已沾染上了灰尘,肮脏不堪,瞧到萧长乐半是欢喜半是悲伤。
“我本以为两年前你已远走高飞,为何又回到了这里?”
沈约垂着头,半晌才道,“听说侯爷来了这里,沈约只想再见见侯爷。”
“即便明知这是个陷阱?”
“那孩子是侯爷亲生骨肉,瑾儿拼死为侯爷生下的骨肉,这便是沈约明知这里陷阱重重还要回来的缘由。”
萧长乐心中一震,神色大变,抓着木栏道,“你说什么呢?”
沈约抬起头,一双眼睛血红,龟裂的唇上下阖动,“侯爷带在身边的孩子是侯爷的亲生骨肉,求侯爷念在瑾儿为你生下一子的份上饶恕我的母亲。当年之事都是我一人之错,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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