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2/3)
云栖是个勤快又有耐性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很认真卖力。
进进出出,又是搬又是抬,喊她歇歇她都不停。
反观玉玢,一直躺在屋里挺尸,赵姑姑催了她三回,她都不动,也不应声。
赵姑姑暴脾气上来,撸起袖子就要进屋教训玉玢,却被云栖给拦下了。
“姑姑,她这两日心情不大好。”
赵姑姑哼笑一声,没好气地说:“她何时好过?惯得些毛病。”
云栖往赵姑姑跟前凑了凑,有意压低了声音,“姑姑,她这回是真不好。我听宜香说,这两日,玉玢每天夜里都偷偷起来哭。”
赵姑姑不屑道:“她哭什么?哭旧主来了却不搭理她?”
不愧是吃的盐比她吃的米都多的赵姑姑,她明明还什么都没说,也从没跟赵姑姑提过玉玢之前曾向她打听有关景嫔的事,赵姑姑心里却明镜似的,好像什么都知道。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听宜香说,她哭得挺伤心的。想来她心里应该真的很挂念旧日的主子。”
赵姑姑目光如炬,“她究竟是心系旧主,还是放不下她往日做大宫女时的风光,她自个清楚。”
应该都有吧?云栖想。
赵姑姑冷冷地往屋里瞥了一眼,又接着说:“好日子谁不想过,却不想着自己把日子过好,偏要去指望别人,还指望那最不该指望的人。也不想想,那位若真当她是心腹,信得过她,当年又怎么会把她撵出来。”
云栖惊觉,听赵姑姑的意思,当初景嫔是对玉玢起了疑心,怀疑玉玢与吴才人一伙,一样的背主忘恩,才将玉玢当玩意儿一样送给了吴才人。
试想,吴才人与玉玢当初得多亲密要好,才会惹得景嫔生出这种怀疑。
云栖心中唏嘘,也挺替玉玢冤枉的。
从这两年玉玢对吴才人的态度,不难看出,吴才人与玉玢之间根本就不存在同盟。
在那件事中,玉玢是无辜的。
而吴才人这两年一直毫无怨言地忍让包容玉玢,应该也不是她之前想的,因为吴才人惧怕玉玢背后真正的主子,而是一半念及往日情分,一半为自己当初连累玉玢深感愧疚。
前两日,云栖碰巧得知,此番景嫔也在随驾之列。
她还盼着玉玢能得偿所愿,回到景嫔身边伺候。
到时候她一定要亲手烧几道好菜,欢欢喜喜地将人送走。
如今再看,玉玢已经没有再回去的可能了。
赵姑姑不是吴才人,自然不会惯着玉玢,赶着就要进屋把玉玢抓出来。
云栖又忙给拦下了。
老实说,云栖真的很讨厌玉玢,讨厌到都不愿多看她一眼。
尽管讨厌,但她也只是对玉玢避而远之,从来都没诅咒玉玢倒霉。
心心念念期盼了整整三年的事骤然落空,由己及人,云栖觉得该给玉玢些工夫缓缓。
而赵姑姑呢,也是个口硬心软的,终是放了玉玢这一马。
含冰居里主子加奴才统共就五个人,人少,铺盖衣物也不多。
但来来回回只有两个人搬来抬去的晒,一通忙活下来也挺累的。
这厢,云栖和赵姑姑刚把东西都晒上,正预备坐下歇歇,喝口水,就听前院传来几声叫喊。
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得实在不错,宋氏这才好了几天,又原形毕露了。
云栖和赵姑姑相视一下,各自灌了两口水,就忙着赶去前院。
一到前院,果然见宋氏站在院子里。
很巧,宋氏就站在她上回责打宜香的地方。
而她身上穿的衣裳,手里攥的洞箫,也与上回一样。
就连宜香跪的位置,也与上回差不多。
不同的是,地上多了一张筝。
再有,吴才人已经到了,并且横在宋氏与宜香之间。
云栖心头一暖,吴才人之前承诺过她,说在宜香调离含冰居之前,一定会尽力护着宜香。
才人果然说到做到。
宋氏用手中的洞箫指着吴才人,边骂边气得浑身发抖,“你俩果然是商量好的!你…你平日里惯爱装清高,装无争,其实心肠比谁都狠毒,卑鄙!下三滥!还有你!”宋氏又将洞箫转向宜香,“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胆敢连同外人来害我,若知有今日,我早该打死你!”
“主子,吴才人没支使奴婢害您,才人冤枉,奴婢冤枉,那琴是……”
“犟嘴!”没等宜香把话说完,宋氏就怒喝一声,挥着洞箫要打人。
吴才人往前一步,“你打一下试试。”
宋氏的手明显抖了一下,虽然说不上为什么,但她是有些怕吴才人的。
然而有些时候,愤怒是会战胜理智,甚至战胜恐惧的。
宋氏那一洞箫虽没挥下去,却也没收回去。
她恶狠狠地瞪着吴才人,怒吼道:“我教训我的婢女,你凭什么插手!”
“就凭我是皇上钦封的才人,而你什么都不是。”吴才人语调平缓,不卑不亢地说。
“说得好!”赵姑姑从旁应和一声,嗓门不比宋氏之前低。
云栖在心里默默地为吴才人鼓掌,今日的才人真是太威武霸气了。
宋氏没想到平日里总是闷声不响的人,怼起人来竟这般厉害,一怼就怼中了她的最痛处。
她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吴才人,也不知是气的还是臊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吴才人不愿再与宋氏纠缠,转身扶起宜香,就拉着人往东屋走。
原以为到此,这场闹剧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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