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六月歌1(1/2)
“温雪便是转世的牡丹么?”
桂北山上,林瑶看了看指尖的油桐花,花白色,花心稍带一点红色,白花就犹如少女情窦初开纯洁而又羞涩的内心。
林瑶抬手瞅着不远处的男子,他临风而立,眉宇之间总有一股挥散不去的淡淡忧愁,林瑶想问他,他是从何处知晓的这些故事,又是如何在茫茫人世寻到她,让她来记这百花谱。可每每迎上他淡漠清远,不染世俗的双眸,林瑶便将肚中的话儿系数咽了回去,直觉她若问了,他也不会答。
“人之相知,贵相知心。”
许久,男子缓缓说了一句,侧身瞧向正讷讷瞅着他的林瑶,唇角微笑,道:“你可愿听我再讲一段故事?”
“愿意的。”
林中有油桐花的淡淡馨香,她瞧着他唇角那好看的笑,蛊惑般地点了点头。
故事中的人姓华名生,是一名江湖郎中。
那年,六月夏署,华生初至林州为识香楼的姑娘诊病时结识了夏公子。
“华生可听闻了?识香楼里新进了几个姑娘,索性无事,不若去瞧上一瞧?”
夏公子一面玉骨折扇在手,轻摇习习凉风。
华生细细品着琉璃杯中的葡萄酒酿,闻言不甚在意,似是没有听到般。
“唰”的一声,夏公子收起折扇,墨眉挑起眉峰,“怎的?没兴趣?”
华生眼波微转,睨他一眼,道:“若今夜再去,我琢磨着明日我就得给你开一剂汤药……嗯……调理调理!”
夏公子一怔,随即爽朗的笑声自水中小榭传出。六月,池中芙蕖花开,香气揉着温热夏风酝酿了满园馨香。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林州城中灯火高挂,花灯摇曳,是一年一度的芙蕖灯节。华生一袭烟灰布衣,一柄荷花灯,一人行在林州城的永安街上。
踏上虹桥,桥下河灯盏盏,岸边是虔诚许愿的姑娘,华生垂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荷花灯,又看向河面上的点点烛光,唇角微动,有淡淡笑意。
“华生……华生……”
华生蹙眉寻着声音瞧了过去,那奔来的人是夏公子。华生嘴角的笑意更甚,待夏公子跑近了才敛了敛笑,透出几许好奇神色。
夏公子微微喘息,看了华生一眼便弓腰单手撑在膝盖上又喘了一会儿,许久才抬头打开折扇呼呼地扇了几下,没好气地道:“好你个华生,将我一人骗到那里,累我花了许多的钱订了那么一桌的好酒好菜。”
华生也不恼,任由夏公子发了一通牢骚。终了,夏公子正了颜色,一派肃容,“识香楼里死了一个姑娘……”
夏公子又瞧了一眼华生,接着道:“那姑娘的手里握着一团纸,上面写着你的名字……”
“这样啊!”华生只楞了一下,便笑吟吟地持着荷花灯踏步走下了虹桥。
夏公子瞧着华生的背影,灯火阑珊处,华生似是红尘之外的人,不沾凡俗。
“在那里……”
远远听见一阵骚动,没一会儿,华生的身前便驻足了一行人。
华生停了步子朝眼前的人弓手一拜,温文谦和:“邢捕头好!”
邢万木抱拳回了礼,道:“劳烦华大夫随我等走一遭。”
路上驻足看热闹的行人见此都是窃窃私语,他们何时见过如此客气的邢捕头,邢万木在林州城是出了名的恶面捕快,为人不苟言笑,刚正不阿,百姓们虽敬重,却不敢亲近。
夏公子眼见华生就要被他们带走,刚想开口,就见华生转了身,依旧淡淡温和地开口:“夏公子……”
“在的。”
华生叹息一声,摇了摇头,笑道:“华生去去就来,定不会辜负了夏公子的那一桌美食!”
夏公子微楞,随即反应过来,便冲着已经离开十余步左右的人喊到:“我等着你!”
县衙后院,林州知府陈敬亭一身官府在月色下来回踱着步子,万分为难。
“大人!”
陈敬亭看见来人,忙迎了过去,拜了一拜,道:“公子可还好?”
邢万木微微皱眉,偷偷打量一眼微微含笑的华生,又瞅了一眼陈敬亭,很是不解陈敬亭为何对华生这样的一介布衣如此客气。
他对华生客气有礼,不过是敬重华生的为人,钦佩华生的医术,可陈敬亭的客气却带着几分讨好。
识香楼没了往日的热闹,姑娘们早早的被妈妈叫会了房内,庭院之中,芙蕖花香弥漫其间,夏公子独酌一杯清酒,抬头瞧了瞧冷月,月已行至中天,可他还是没有等到华生。
一壶清酒入腹,夏公子直觉微微酔熏,他瞧着踏进院中的人,那人身影模糊,似是华生。
“华生……”夏公子轻轻叫了一声。
华生瞅了一眼桌案上的酒杯,扶住已经起身的夏公子,对一旁的妈妈道:“备一间上房。”
清晨醒来,夏公子寻到华生,开口便问起昨夜之事。
华生那时正在煮醒酒茶,闻言,缓缓回道:“整个林州城的人都能为我作证,那个时候我可提着荷花灯走在永安街上的。”
夏公子一愣,随即轻舒了口气,坐在华生的身旁,道:“也是。”转念一想,又看向华生,眉眼之间有几许好奇,“既如此,那个姑娘为何手里握着你的名字?”
华生为夏公子倒了一杯茶,笑道:“这就得等陈大人如何破案了。”
识香楼一案,三日之后便有了结果。县衙的公告上,寥寥数字,只说了一个结果,那便是此案与华生无关,至于是何人所做,却没有言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