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宋州溃军(1/2)
说是里屋,其实和外边的大厅,也是没什么区别,只是还有一处地方,剩下了半边屋檐,而屋檐下边,躺着一个面色苍白,呼吸微弱的中年男子,身上盖着一件破旧锦袍,额头上压着一个湿布巾。
身边还有一个身着长衫的中年文士,那人也是脸上满是沧桑,双眼布满血丝,此时正的拿着一块湿布巾,低着头在一个还剩一半的瓦盆中清洗。
王洵进道里边之后,放轻脚步轻走了过去,向那中年文士行了一礼,轻声询问道:“赵长使,大人今天的病情好一些了吗。”
赵长州是宋州长使,也是是防御使王述的同乡好友,家人都已经故去了,本来还有一个小妾,也是在这次的动乱中丧生了,算是孤家寡人一个。
他听到王洵的声音后,转过头看看了一眼,放下手中的布巾,对着着王洵说道到:“是王参军啊!不必多礼。”
“大人已经两天没有吃进一点东西,而这颖州被蔡宗权劫掠一空,我们走了这么多天,除了朱贼的部下,就没有遇到一个活人,更不要说集镇了,我虽然略懂医术,可是没有药物,终究是无能为力啊。”赵长州给王洵讲了王述的情况。
王洵说道:“不是有军士,已经找了草药来吗。”
“光那些怎么行。”
赵长州说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把王述额头上的布巾取了下来,又换了一块刚从盆里捞出来拧干的布巾,接着对王洵说道:“你刚刚怎么受伤了,还是郑都尉背你回来的,怎么回事?”
王洵刚刚要说自己和吕霸的事情,但是忽然间想了想,还是忍住没有说,王述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自己说了刚刚的事情,一定会起内讧,到时候怕是朱温的军队,没有追过来,自己倒是先互相残杀起来。
“我没事,估计是这两天连日奔波累倒了,刚刚休息一下已经好了,赵长使不用担心。”王洵回答道。
“没事就好,刚刚送你回来时,郑都尉说林子那边,今早又发现了朱贼的探马,虽然已经被我军全部斩杀,但我军也是折损了好几人,恐怕我们得马上去宿州,已经不能再拖了。”赵长州对王洵说了早上郑蔺带回来的消息。
“我们倒是没有问题,可以立即启程,但是王大人的身体,支撑得了这长途的奔波吗?”王洵看着躺在地上,呼吸已经感觉快听不到的王述担心的说道。
赵长州给躺着的王述号了一下脉,也是非常担忧的说道:“我也是担心啊!防御使大人的脉像越来越不好,等张牙将回来我们商量一下吧。”
王洵看赵长州也是非常的疲惫,这些天其他人都是这外边奔波戒备,只有他一人在照顾王述,虽然不像其他人那么危险,但也是非常耗心耗力的一个事情。
“赵长使,你先休息一下,我来照顾大人吧!”
“那就劳烦你来照顾大人一下,我合一下眼睛,一天两夜没合眼了。”赵长州把手中的湿巾递给王洵,靠着墙伸了一个懒腰,又整理了一下头上的方巾道。
不多时赵长州就睡了过去,王洵轻轻的给躺着王述整理了一下发髻,满脸忧伤的看着昏迷不醒的这个,这过对王洵来说亦师亦父的人,思绪不由得一下回到两年前。
王洵回乡和外公去地里种菜,跳一个大水坑的时候,没有注意脚下采空了,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忽然就来到这个地方,并且一来差一点做了蔡州军的军粮。
说来也是滑稽,那些乱兵本来是抓到时就要吃的,可看他们看王洵白白嫩嫩,就想留着等他们的首领回来在吃,然后就去吃其他人了。
后来多亏王述带领军队,剿灭了那群蔡州兵,这才把乱兵没有来得及吃的人,全部救了出来,王洵也是那些人中的一个。
所以直到现在王洵睡觉,都还会时不时梦到,当初地狱一般的画面,和那种钢刀剔骨的声音,并且经常还被这种噩梦吓醒。
出来之后为了活命,王洵到了王述的军中,因为识得一些字,比较有见识,所以就在王述军中做一些文书的工作。
王洵一开始的确是不怎么知道,这个时代的这些字,可是还是根据偏旁部首,大概有一些可以猜出来的,至于见识就更是不用说了,多他们千余年,有些才能的王洵,自然慢慢进入了王述的眼里。
然后他可是教王洵识字,还有这个时代礼仪知识,毕竟是有基础的,王洵学什么都比较快,加上鬼点子又多,所以非常受王述的器重,王述还给王洵表字“景行”,也是算得上是王述的学生了。
王述升任‘宣武军宋州防御使’之后,王洵也是被任命为录事参军,负责协助王述处里政务,也负责协助军中的纪律,所以才得罪了吕霸这样的人。
一个月以前朱温带军来到到宋州,准备征讨徐州感化军的时溥,住在州衙的朱温在喝醉之后,凌辱了王述的夫人,在外边整军的宋州防御使王述,回城之后知道了这个事情,夫人也是自己上吊自杀了。
悲愤交加的王述,当即召集部下,直接杀往朱温住处,可惜有叛徒出卖,加上朱温的亲军拼死抵抗,使得宣武军大将葛从周得以赶到,王述无奈败退,只得逃出宋州,投奔俆州的感化军节度使时溥。
时溥是徐州人,原来在感化军节度使手下只是一员颇有名气的牙将,他之所以能够做上节度使的位子,还得拜黄巢所赐,正因为黄巢攻破长安,逼得唐僖宗流亡cd,才给了天下藩镇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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