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神机鬼算(1/2)
待安洋回府时,第一眼便瞧见了守着炭盆,坐在他府前的天算子,愣了好半晌,他才确定自己并没有认错人,连忙疾步走上前,拱手问道:“先生怎的来京都了?”
说罢,他看了看一旁已经快烧见底的炭盆又道:“这天寒地冻的,竟让先生在府前等了这般久,真是罪过。”
天算子一边起身一边笑道:“无事的,在下也只是无处可去,便想来少师大人这求个收留,不知少师大人可方便?”
“方便,当然方便,快请。”闻言安洋不由面露喜色,连忙引着他向府内走去。
待路过那还有些怔楞的门役身旁时,天算子忽然停住了脚步,笑道:“方才在下并不是在说笑,哥确是福缘深厚之人,只是要切记,此生绝不可出这云晋境内,切记,切记。”
说罢,他也不理会面露思索的安洋,与那还没反应过来的门役,自顾自的便进了少师府。
等安洋来到客室时,天算子已不知像谁讨了热茶与点心,坐在那吃喝了起来,安洋眸光一闪,略一思量,还是开口问道:“先生此来京都可是有事要办?若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尽管开口。”
天算子嚼着满口的吃食,含糊不清的回道:“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只是来寻个无情人,却未曾想被人家轰出了门,无奈之下,只得来求少师大人收留了。”
天算子倒也没隐瞒,几句话便将之前所遇大概说了下,只是之后那半个月他去了哪,做了什么,却是半分未提。
听到这话,安洋着实有些无言,轻咳了一声,转而问道:“方才”
没有让他把话问出,天算子出言打断道:“少师大人莫要追问,您当知,我天算子甚少会给人批命,实乃命之一道,因果太多,过多沾染,怕是会不得好报,方才那几句妄语,已是在下的极限了。”
他这一番半真半假的话,配上那信手拈来的高人之姿,着实很是唬人,若他再将嘴角上沾着的糕点渣擦擦,就更煞有介事了,可即便是他此时形象不佳,安洋还是若有所思的沉吟了起来,似略有触动般的点了点头。
“那先生当初不肯实言相告也是因为这个?”
“是啊,若不是因为天机不可泄露,在下当使天下无惑!”天算子那惯常的悲天悯人之色,又被他显露了出来,配上这听起来慷慨激昂的宏愿,俨然一副心怀天下的模样。
安洋却是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再次见到天算子,安洋觉得他不再像是云州城里,那个高深莫测的山野高人了,却反倒更像个神棍。
草草安排天算子住下后,安洋眉间微蹙的回到了书房之中,自书架上的一本书中翻出了一页信纸,看着其上的那句‘神机鬼算,可托大事’,安洋的眉头不由皱的更紧了。
而刚踏进客房的天算子,却是浑身猛地紧绷起来,神情骤然变的极为凌厉,他望向房间中的一角冷然道:“既是寻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的。”
他的话音刚落,房间中便响起了一声轻笑,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自柜子旁的阴影处走出,正是富贵,他面上虽是在笑,可眼神却是异常冰冷,轻声道:“老东西,可还记得我?”
天算子见到暗处躲藏之人原来是富贵,这才略微松下口气,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大咧咧的招呼道:“是槐花啊”不待富贵翻脸,他又道:“五六年没见,又俊俏了啊,快过来让我瞧瞧。”
富贵青着脸道:“别再用你那套浑话应付我了,我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被你唬的团团转的孩子了。”
天算子面上的笑容僵了僵:“你还在因当年的旧事记恨我?”
“当年你若肯出手相助,我们寨子的人又怎会死绝?天算子,我不会原谅你的,我爹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救你!”富贵的声音很轻,可其中包含的情绪却极为浓重。
天算子看着他眸中隐露的猩红之色,不由一叹:“富贵,不是我不想救,我离开的时候,已为你父留下警语了,可他”
“那后来呢?官府派兵围剿之时,你明明就在山上!”
“我不是不想,是不能”
“够了,我来找你不是说这些的,爷让我带句话给你,他说‘下月十七,玄裳阁见’”话一出口,也不等天算子答话,他人便快速的闪出了屋子,只留下原地凝眸思索的天算子。
此时的洵王府中,白笙正与延熙隔桌而坐,半月休养使延熙恢复了些许元气,若不是面色还微有苍白,倒也看不出他重伤未愈。
“鲁博彬为何将事情掩下?”延熙的神情有些迷惑,自上次夜闯督查司过后,他便一直让尚丰留意关于此事的动静,可未曾想,半个月过去了,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好似根本没发生过暗夜劫囚之事。
白笙放下手中的茶盏,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陛下着实是爱护王爷啊。”
“皇兄?”
白笙点了点头:“久闻督查司的鲁大人是个铁血无情、有罪必究之人,我实在想不出,除了陛下,还有谁能使他咽下这口气。”
“你的意思是,皇兄知道是我,便命鲁博彬将事情掩下?这不可能,皇兄绝不是会徇私之人”
“所以我才说陛下很爱护王爷。”白笙轻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又道:“陛下近来并未诏过王爷进宫吧?”
延熙愣了愣,是啊,往常皇兄总是会时常诏他入宫伴驾,或饮茶对弈,或闲谈家事,可自他受伤后,却是一次也没有过,想到这,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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