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迷失二十年(1/2)

江小汀留了个心眼，进院门之前给陆妍发了个微，说：“要是7点我没回话，把这个地址给我母上。“附铭牌照片一张。陆妍显然很紧张，秒回，问是做什么去，别吓我。

这时江小汀已经穿过了林木疏朗的花园，在汤伯和祁蒙的引导下走进了楼门里，这原本似乎是个偏门，联通一条昏暗的走廊，两侧用深褐色的柚木包满了护墙板，高高壁上隔两步就点着盏晕黄的琉璃壁灯，天花板极高，顶上似乎还画着些粉彩壁画，只是太暗了看不清画得什么。

江小汀沉默的跟着两人，心跳越来越快，七拐八弯的绕了几个转角，来到了一间带楼梯的大敞厅，光线一下子亮了起来，整个天花板都散发着暖白色的光芒，只见一位老妇人面色沉静，一头长长银发梳的光洁，独自端坐在大厅正中的沙发上。

想来这位就是祁蒙说的自家婆婆了吧，江小汀赶紧收起手机放进兜里，偷偷吸了口气，站得笔直，尽量挤出一脸自然的微笑。祁蒙欢快的喊了声：“姨婆～”紧走了几步上前，拉着老妇人的手回头介绍说：“这位就是我给您说过的江小汀。”

老妇人拍了拍祁蒙的手，点点头，转而向江小汀笑道：“小汀啊，快过来吧，婆婆眼睛不好了，走近些才看得清。”江小汀赶忙喊一声婆婆好，依言上前走到沙发边。祁蒙说自家婆婆九十多了，可这位老妇人看起来精神矍铄，肌肤红润银发茂密，就连脸上的褶子都优雅可人，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十分亲切，要说她才六十江小汀也信。

大概是她盯着婆婆的脸看久了，显得有些唐突，祁蒙赶紧介绍说：“这位是姜婆婆，我太外婆的好姐妹。我从家乡过来这里读书，这几年就住在婆婆家里，婆婆待我可亲了呢。”

江小汀听完只呆呆的喊了一声：“姜婆婆好。”现场又陷入了可怕的沉默。还好姜婆婆看出来她紧张，笑着伸手牵过她的手，拉的更近了些。江小汀胳膊直挺挺的，还不由自主的往后躲，姜婆婆的力气却不小，把她拉了过来，还牵她转了身，仔细端详她的背。

整个屋里安静的只剩下自己狂奔的心跳声，江小汀觉得起码过了有几小时那么长，姜婆婆终于看的明白，发话了：“不错不错，托蒙蒙的福，老身我总算见到一位还没入职的灵守了。”

没等江小汀说啥呢，祁蒙先惊呼：“灵守？赤翼女吗？小汀是？这么两小团玩意儿居然是灵焰？”

姜婆婆点头：“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那也太小了点吧，我以为是没消散干净的碎灵呢！”

“嗯，小汀应该刚被种上不到三天。所以我说，你还没入职，呵呵。”姜婆婆边与祁蒙对答，边把江小汀转了回来面对她，向她解释。

倒是江小汀那一脸我早就知道了的模样，让姜婆婆颇为好奇，柔声问到：“小汀，谁告诉过你了？”

江小汀望着姜婆婆弯弯的眼睛，也是一潭漆黑，镜子一样反射出自己的脸，分不出瞳孔与瞳仁的边界。在婆婆面前似乎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江小汀轻声说了两个字：“叱砂。”

姜婆婆还在笑的嘴唇突然猛地抽搐了一下，慢慢垂了下来，笑容尽散。不笑的时候，姜婆婆看起来完全是另一副气质，冷峻，卓然，不怒自威。江小汀打了个寒战。

祁蒙再欢脱也觉出来不对了，伸手拉了拉江小汀卫衣的下摆，向姜婆婆笑说：“姨婆，第一次来，我带小汀去逛一圈，她还着急回家吃饭呢，我们改天再聊吧。”

姜婆婆这时恢复了笑容，只是比刚才的柔善可亲多了一丝客气，点头说道：“这样啊，那就不留小汀吃饭了，你也早点回，今天你四舅和他女儿大老远的来了，晚上吃顿团圆饭。”

祁蒙哎了一声，点头，然后带着江小汀就撤。汤伯这时候端着一个浅木盘子进来了，刚好撞上，里面是新泡好的三杯茶，还冒着氤氤热气。

“喝杯茶再走嘛。”

祁蒙也不回头，边走边答：“谢啦，汤伯你喝吧。一会儿再烦您开车送我们啊”

汤伯耸耸肩，摇了摇头，把茶摆了一杯到姜婆婆面前的小几案上，却发现姜婆婆正望着两人走的方向发呆。

祁蒙带着江小汀从另一条走廊出了大厅，没几步就来到了一个楼梯间。整个楼梯间的窗户很特别，是上下连通成三层高的长条窗不隔断，贴满了彩色玻璃，室内室外的灯光把楼梯间掩映的童话世界般五彩斑斓，江小汀觉得精致又新鲜，不由慢下脚步，抬头观赏。

这时楼梯上刚好下来两位男士，其中一个着藏蓝色中式对襟褂子，与汤伯的一样，另一位却穿着白大褂，身材魁梧，提着小药箱，好像刚出诊完毕的样子。祁蒙拉着江小汀赶紧让到一旁。

“蒙蒙！”不料，那白大褂男子盯着祁蒙喊了一声，祁蒙没奈何，只能答应道：“四舅晚上好。”

“哈哈哈，这么多年没见了，蒙蒙你都长那么高了啊！说，想没想你四舅！”这位四舅把药箱递给边上的侍仆，上前来就拥抱，祁蒙被抱的紧紧的，在四舅肩上对江小汀吐了吐舌头。

“四舅，你看小舅舅的身体怎么样了。”大概是被抱的喘不了气，祁蒙赶紧问些有的没的，从怀抱里挣扎出来。

“还凑合，肯定比去年又差了点，拖着吧，还是得生魂回来才有救。”

江小汀本来在角落里站着不做声当透明人，听见生魂两个字，想起前晚上自己生魂链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