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瞎忙活(1/2)

钢筋水泥构建起的城市，人类永远是其中唯一的主色调。无论是昆虫、鸟类、或是其它的哺乳动物，在数百万年前的进化道路上输掉了半步，便被越甩越远。

它们想要生存，只得躲避，被迫的生活在城市深处的黑暗中。

当拥挤的街头坠下一只受伤的蝙蝠；或是垃圾桶旁窜过一只硕大的老鼠；又或者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停在了人行道旁的花坛中，人们总会侧目看上那么两眼，因为好奇，因为新鲜。可若是……成千上万只老鼠同时从下水道中涌出；蝙蝠挂满路灯和屋檐；铺天盖地的蝴蝶遮蔽住太阳，街道上大概也只会剩下尖叫与慌乱的脚步声吧。

幸好，这样的场景在现实中几乎不可能出现，上帝平日中对孩子们的管教极其严格，但是今天，上帝……似乎是睡着了！

袁离在多年以后，回想起今日房门被打开后所见的画面，心中依旧会无比恶寒。

蟾蜍、老鼠、游蛇、虫蚁…………几乎集齐了城市中除人之外，肉眼能看到的全部活物。

幻想一下，在打开自家房门后，看到的是一个爬满了这般乱七八糟的恶心东西的客厅，该是怎样的视觉冲击、心灵震撼。

袁离已料想过开门后可能会看到难以接受的画面，他强忍住胃中翻腾起的呕吐感，紧皱住鼻梁，身体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也仅此而已。但他身后的几人，就没有这样的心理素质了。

几声尖叫十分默契的汇成了一道威力十足的噪音，随后便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袁离懒的扭头搭理，只是撇了撇嘴。

（你以为我昨晚是白被吓的？）

这几人离开后，袁离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屋内，望着客厅中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他陷入了沉思。

昨晚出现的那只猫应该只是探查，今天这满屋的蛇鼠野物才是正菜。

袁离不信鬼神，既然屋中的小姑娘可以拥有身体化水的特殊能力，那么拥有可以控制动物的这样特殊能力的人也一定存在。自己自然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招惹到对方，对方的目标就只能是屋中的小姑娘。

拨打110等待警察来？还是……

袁离还在犹豫，他将小姑娘留下确实是有私心的，那小姑娘特殊能力所蕴含的价值是无可估量的，只要善加利用，自己还需要每月为房租水电发愁吗？

袁离仍在思索，屋内却在这时突然传出一声哀叫，那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袁离疑惑，这本应在狼爪下待宰的羔羊，难道是老虎披着羊皮假扮的？

厅中堵住房门的那群野物，终于下定决心。

在他刚刚开门后，他的一户邻居便跑的不见踪影，连自己租住的房门都没来得及锁。

袁离朝着邻居家跑了进去，顺着客厅一路来到阳台。

他住在五层，虽然不是很高，但距离地面也有十几米的高度。

袁离沿着阳台的边缘，视线投向几米外自己所住公寓的阳台，他没敢向楼下望。

作为之前校田径队中主力的sān_jí跳队员，虽然已半年没有训练过，袁离的弹跳还是远超普通人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由阳台的一侧加速，踏上阳台边缘的墙壁后，猛地发力。

袁离的身体在天空中滑出一道大弧线，但似乎距离对面的阳台还是有些勉强，他将手臂伸展到极致，下坠的力量也在不停的拖拽着袁离的身体。

袁离不知道，电视剧中男主角对于那个向天空抛硬币后所做出的选择是否后悔过，他只知道，此刻这个由一侧阳台跃向另一侧阳台的决定，他后悔了！

当对面的阳台上的事物慢慢的从他的视线中消失时，他有些绝望了。

安逸的生活难道不好吗；五六千块的工资省省其实也够用；干嘛总要抱怨房东大妈吝啬的性子。

袁离的脑袋在不断的闪过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时，他的双手已经极为不可思议的扣住了阳台的边缘处，看来上帝与他开过玩笑后还是给予了他几分运气的。

像是溺入河水前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袁离将全身所有的力量给予了自己的双手，拼命的将身体向上拉去。

当阳台上的一切重新缓缓的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时，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晾晒的那条印有超人图案的内裤是这样的可爱。

“扑通”一声。袁离将自己这具从死神边缘拉回的身体摔入阳台内。

身体的脱力感与精神上受到的锤炼使他身心疲惫，他想就这么躺着沉沉睡去，但想起自己所做这一切的原因，他终于还是慢慢爬了起来。

想进入厨房便必须经过客厅，袁离由阳台进入客厅时，动作已极为小心翼翼，但还是惊扰到了几只正在啃食小女孩早饭的老鼠。

几双鼠眼盯住袁离，袁离的身体随之一僵。

正当袁离思索若是转身逃走，自己还有几分从自家阳台跃到另一侧阳台的把握时，那几道注视着自己的视线竟然移开了。

袁离微松一口气，大概是它们得到的指令只是守住门口吧。

他一边想着一边迅速的向厨房走了过去，与厨房门口还相隔着数米，一副印入眼帘的画面解释了自己可以由客厅顺利走过来的原因。

一个年轻的男子被一道水柱按在了厨房的墙壁上，水柱形似一只怪物的大手，顶住男子的腹部使对方纹丝难动。

袁离认出来墙上的这人，正是早上撞了自己的家伙，他又向客厅看了一眼，难怪这人身上的味道会这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