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夹击鞑子(1/2)

天雄军的将士完全慌了手脚，连张岩和杨陆凯都不知所措，他们心中都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

巡检司的步兵都是沧州调来的，死后余生的感觉还没有淡化，反而比天雄军镇定的多。

贺珍的京营早已傻了，他们从作威作福欺负百姓的兵痞变为了精兵，但从未杀过百姓，这种阵势更是没有见过。

只有刘国能的部队还能镇静自如，他们有很多是积年老匪，杀人如麻，屠戮百姓就是家常便饭，压根就没有负罪感。可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刚刚投降朝廷，他们的胆子小了很多，而且，如果肆无忌惮地屠杀百姓，会被友军记恨，更会被弹劾。

这些情况周显都不怕，可他最担心的事情出现了，作为全军的火力支柱的火铳兵、炮兵都停了，马彪已经哭成了一团，他早已从家丁的角色彻底转变为周显口中那种真正的士兵，面对着百姓他无法下令。

“马彪！你在干什么？”周显冲到他面前，“鞑子的诡计蒙骗了百姓！你就下不去手么？”

“不行啊！公子！小的不能放铳，那些都是我大明的百姓啊！”

“混账！”周显狠狠地给了马彪两个耳光，“今天你下不去手，明天鞑子就会用这种招数去打我们的庄子！到时候你们的父母都会被杀掉，妻子姐妹都会受到侮辱！”

“兄弟们！”周显转身对着士兵们喊到，“那些百姓受了鞑子欺骗，已经成为了鞑子的走狗，他们将会比鞑子更加凶狠，今天你们退缩了，以后就永远过不去这道坎！也就无法保护你们的父母亲人！装弹开火！”

正当士卒们犹豫之际，一个天雄军士卒跳了出来，“嗷！我受不了！”

他如疯魔一般，他抱起一个万人敌点燃了药捻就向山下冲去。

“百姓们闪开！我要杀的是鞑子！是鞑子！”看到滋滋作响的药捻，百姓们惊恐万状，自动为这个士卒让开一条道路，只听“轰”的一声，这个士卒连同周围的十几个鞑子瞬间被火海吞没。

“杀鞑子！”又窜出十几名天雄军士卒，他们抱起点燃的万人敌、生铁雷冲了出去。

见到此景无论是百姓还是鞑子，纷纷后退，他们能以一时之愤冲击明军，可见到这等不要命的打法都怕了，明军不想杀百姓，但他们也不会任由鞑子杀戮，选择同归于尽即可以杀鞑子又能让自己解脱。

天雄军不怕，鞑子害怕了，百姓们害怕了。

只听“轰轰轰轰……”一连串的爆炸声，几百名百姓和鞑子都被炸的粉身碎骨。

“开火！”随着周显的怒吼，火铳和大炮喷出愤怒的火焰，无论是百姓还是鞑子成片地倒下，图尔格和达尔汉在后面看的目眦尽裂，前锋的三千多士卒几乎全部报销了。

“开火！向着人群里打！”王满仓如同疯了一样，拿着鞭子不停地抽打士卒，他的心在滴血，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两名百户竟然自杀了，那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那是在吴总督手下一同战斗、一起喝酒，历经无数场厮杀百战馀生的兄弟……

“钢蛋！找到没有？”几个士卒在树下焦急地问道，他们都是王钢蛋父亲手下的老兵，待王钢胆如同子侄一般，虽然王钢胆已经是他们的千户大人，但是叫惯了钢蛋的名字一时还是改不过来。

从三英堡拉来的五门天启大炮连同许三带来的三门炮都给了王钢蛋，他们的首要任务是狙杀多尔衮等王爷贝勒。

“还没有！”王钢蛋双腿绞着树干，把手遮在额头上不停地搜寻。

“只发现两名鞑子大将，一个躲在石头后面，一个躲在人群里，没看见更大的官！”

“钢蛋！下来歇会吧，”一名老卒轻轻擦拭着大炮，“鞑子的王爷贝勒这时候不会出来，他们要等到我军的火铳、大炮不能用时才会出现。”

“没事！李老伯，一会我用绳子把自己绑在树上，不累！”

……

“嗬！杀！”卢象升力大无比，一刀将面前的鞑子砍为两片。

将领和士卒们听了信了刘阁老的话，一直追击鞑子到了牵马岭，看到这样险恶的地形，很多人动摇了，进了谷六万多人根本展不开，一旦遭到埋伏就是全军覆灭。

尤其是薛濂，他是有侯爷爵位的犯不上再去冒险，正当薛濂等人喋喋不休时，谷中传来几声爆炸，紧接着就是爆豆一般的火铳声和大炮声。

“是明燚！他们堵住鞑子了！”卢象升兴奋地一拍大腿，扔下目瞪口呆的薛濂，跳上一块巨石大声喊到：“大明的勇士们！周巡检带着刘副总兵、贺副总兵、天雄军还有巡检司的兄弟把鞑子堵住了！”

“前有埋伏，后有追兵，鞑子就是翁中之鳖，报效朝廷、建功立业就在今朝！”刘宇亮不顾年迈，也爬上了巨石，抽出尚方宝剑道。

“本督今年五十有三，虽为文官，杀虏却是毕生所愿！今日能与将士并肩战斗，死而无憾！”

刘宇亮的心情格外激动，他的祖父刘夔乐善好施造福乡里，有着“刘菩萨”的美名，他的父亲刘延龄刚正廉洁、政绩卓著，他的长兄刘宇扬积劳成疾病逝于任上，他的二兄刘宇烈为吏部侍郎、山东总督，虽然在登莱之乱时毫无作为，但最后英勇战死边疆。

刘宇亮身为首辅督师，绝不会辱没父祖和兄长的名声，若能在此击败鞑子，身死何憾！

刘宇亮短小的身材在石头上跳了起来，高举着尚方宝剑狂叫着，“杀鞑子！光宗耀祖建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