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黑羽渡鸦(二)(1/2)
“当格陵兰的英雄死去后,就会有一只乌鸦从海岸的尽头飞来,引导着灵魂回归瓦尔格拉神殿。”刚定看着挺进的罗多克长枪兵,咋着舌头摇了摇头“那么你的士兵,该去哪里呢?”
那些年轻的罗多克人迈着坚毅的步伐,密集的枪阵不需要多么昂贵的装备,更多的是纪律与勇气。
这些都是可以通过时间相对容易获得、却总容易被忽视的,正所谓廉价的枪兵未必好对付,对于雇佣兵而言,这是相当划算的量产兵种。
杜瑞斯笑着,他的腰间佩戴着一柄镶着琥珀的指挥剑,但刚定从未见过这个雇佣兵头子抽出来使用过。
他毫不在意地回答道:“去他们该去的地方,活着的人自然由我带路,死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那你的士兵可知晓究竟为何而战?我也从来不见他们的祈祷。”刚定敲了敲自己结实的头盔铁顶“就是为了那几个带着腥味的钱吗?”
树林一般层层排上的长枪兵耸立在斯瓦迪亚与诺德交锋线的最前端,尽管推进速度很慢,但仍旧牢不可摧地步步扎根,无可动摇地向战场中央靠近。
“那你们的目的又有多么高尚?把奥丁挂在嘴边,我看你们骂人的时候更常用。”杜瑞斯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像是关爱脑损伤患者一样看着刚定“如果不是为了钱和土地,你们能组织起几万人的部队?”
“小子,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刚定咳嗽了两声“倘若你还是帕尔莫家族的小骑士,现在是不是就该和我兵戎相见了?”
“为什么不?所谓的斯瓦迪亚,充其量就是国王与骑士需要治理农民的产物,如果我在治理一块土地,我当然要为土地的王纳鲜血税。”杜瑞斯迅速打量着战场“老头,跑题了,我们现在是去揍谁?”
战场的改变,让这支强有力的生力军走到了岔路口。刚定打量着那些骑着马的雄狮,忍不住发出低声咆哮。
要么追击去跟那些把诺德人搅和的天翻地覆的骑士干一架,那些倒霉蛋陷入了与瓦格良部队的苦战,倘若现在压上去用长枪抵住他们的背后,立刻就能让这些骑士老爷挂在枪头上喝血。
然而右翼斯瓦迪亚的生力军显得非常棘手,骑士、骑兵、重步、轻步、弩手一应俱全,虽然不到八百多人,但步骑结合的战术,使得他们每走一步,都像是往诺德人的心脏里钉了一颗钉子。
原本溃军之势有些止住的西线后排,在一轮弩机的关怀下瞬间死伤凋敝,罗斯的重甲骑士与扈从轻骑向前一阵猛攻,瞬间再次土崩瓦解。
看着那些眼球上挂着弩箭的孩子,刚定真的找不出理由来责罚他们的懦弱。很多时候冲击即将崩溃的部队,不需要太多的人手,只要胆量足够,已经崩溃过一次的军队,很难说再挨得住哪怕几十人的冲锋。
“去给那些狂妄的小子们一点教训!”刚定把剑芒对准了在溃兵中大肆砍杀着的罗斯部队“我看到了还夹杂着史蒂夫家族那个小魂淡的旗帜!我一定要割下他的脑袋!”
“罗斯,停下步伐!”西蒙斯牵住罗斯战马的缰绳,大声喊道“前面是一支五千人的生力军!”
肋骨仍然像是被敲断了那般疼痛,仿佛有多少根刮刀在剃着侧肋的骨粉,那种迫近死亡的疼痛,让骑士前所未有的清醒。
“普拉先生!步兵前排,弩手侧翼射击!阻拦那些长枪兵前进!”罗斯敏锐地抓住了战场的契机“我去撕开回到大门的路!”
命令迅速得到了执行,杜瑞斯的弩手在侧翼,与有重装维兰部落士兵掩护的斯瓦迪亚弩手对射。由于对方的重装步兵阻拦了被射击面,斯瓦迪亚弩手有大把活力,关照那些并不持盾的罗多克长枪兵。
罗多克人与斯瓦迪亚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算是同文同种,同样脱胎于死去的旧帝国中,罗多克也曾经像服从卡拉德人的统治那样,匍匐在斯瓦迪亚人脚下。
至今斯瓦迪亚国王那漫长而又伟大的头衔中,还夹着不可或缺的一段:南斯瓦迪亚暨罗多克公国的宣称者,显示着王上对丢弃之地的野心。
然而事实证明,祸起萧墙不仅仅适用于个人,放大了的国家也同样适用。一个不像咬开斯瓦迪亚人头盖骨的罗多克人,不是一个好罗多克人。
当年,斯瓦迪亚便从来没有把罗多克算作一份子,只觉得是个相当好用的存钱罐用不完那种。罗多克也并不觉得,自己低贱到那种程度,有给斯瓦迪亚大爷皮鞋擦油的使命。
“推进!”杜瑞斯挥舞着战剑,罗多克的枪阵在弩手的关照下,前排源源不断倒地,后续的补充枪兵踏着步子顶到前列,同伴的死亡与鲜血,没有对这些冷酷的佣兵产生多大的动摇“把他们挂在我们的长枪上当风干肉!”
“盾墙,顶住!”普拉和他的维兰部队顶在前列,即便厚实的铠甲配扇形盾的掩护,算得上非常牢固,却依旧不能防御全部“让我们贴近他们的脸,去好好抽他们两个嘴巴子!”
长枪怼在盾牌上、扎过穿插的缝隙。维兰人的盾墙瞬间崩开几簇鲜艳的血花,越来越多的长枪扎进盾墙内,如同蚊子的口器一样榨取着鲜血。
“盾墙前进!弩手持续射击,打击长枪兵!”普拉看着越来越近的罗多克人,他知道凭自己的士兵六百打四千,无异于兔子搏鹰,现在尽可能造成混乱是最好的结果“轻步兵准备!”
“冲锋!以奥丁之血的名义!”一声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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