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天下布武（四）(1/2)

“砰！！！”秦小坏甩了甩被后坐力震得生疼的手腕，这是他第一次用，还不错，打得很准。

谭静修长刀坠地，手上鲜血直流的谭静修，脸上一脸悲戚，秦小坏知道，自己这一枪击中的并不止谭静修的手掌，还有他一直以来最执着的信念，以武强国，用功夫让自己的国家变得强大，就这么被一颗子弹击溃了。

以武强国，已经在蓬勃发展的钢铁工业面前渐渐衰退，时代让谭静修天下布武的宏愿变成了一个笑话。

“谭师傅，以武强国并非空想，但现在不合适，这个时代，能强国的，是手枪——您应该坚守的是未来。”秦小坏真诚地说道，只是不知道谭静修到底能不能理解。

谭静修面带疑惑，有些奇怪秦小坏的话，小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有人在外面焦急地喊道：

“师父，师父，官府的人来了！要您出去！！！”

“是那位的人？”谭静修看了秦小坏一眼，秦小坏点了点头：“几起命案，恐怕那位需要一个说法。”谭静修点了点头，转身就要出去，却被柳香君拉住：

“师叔，李金花是我杀的，我去就好。”

“香君”

“谭师傅，您该让香君去，香君才是真相，您不是。”秦小坏喊住了意欲拦住柳香君的谭静修，谭静修不理，柳香君回眸一笑：“秦先生说得没错，师叔，你要守住未来，香君再见到你，此生已无憾，那位要的是真相，咱们便给他一个真相。”

谭静修长叹一声，闭上眼睛，柳香君走出小院，外面传来一阵嘈杂，谭静修怒目圆睁，却终究没有走出去。

“你究竟是什么人？或者说，你是谁的人？”院外安静了下来，谭静修颓然坐在地上，丝毫不顾手上的鲜血，秦小坏一边向外走，一边回头说道：“您知道的，我是那位的侦探。”

“不，你不是。”谭静修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秦小坏，秦小坏眯了眯眼睛：“是，也不是。”

“那你现在要去做什么？”

“向那位复命。”

“然后呢？”

“回去。”

“回哪里？”谭静修追问，秦小坏停了下来：“回我原来的地方。”

“下一次，你还会用枪？”

“不知道，不过可能不会再见了。”秦小坏笑了，谭静修做了一个“等一等”的手势，跑回到自己的卧房，又立刻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尺许长的木盒，向秦小坏抛过来，秦小坏抄手接住，发现比想象中要轻，不觉奇怪地问道：“这是？”

“你若信未来，就留着它。”谭静修说完就转身回了卧房，再不出来，秦小坏摇了摇头，拿着木盒离开了拳馆。

此时天已大亮，京城里已经开始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秦小坏觉得肚子有些饿，随便找了一家卤煮店，要了一碗卤煮便坐了下来。

刚一坐下，就听见对面有人说道：“送你的？”秦小坏抬头一看，不觉一惊：“您怎么在这？”

“我的人都来了，我能不来？”对方指了指外面几个穿着制服的兵丁，秦小坏摊了摊手：“我奇怪的是您也会吃这种东西。”

“我？我不是吃五谷杂粮活着的？你可知这家陈小肠的卤煮有多好吃？”

“知道。”秦小坏笑了，后世大名鼎鼎的陈小肠谁有不知道？对方又指了一下秦小坏手中的木盒：“是什么？”

“没打开，可能是未来。”

对方若有深意地摇了摇头：“打开看看吧——是你的我不要。”

“好。”秦小坏干脆地回答道，同时打开了盒子，盒子里就一本蓝色的线装书，封面上写着三个字。秦小坏想看看剑谱的属性，却发现都是封印状态，无法察看。

“，果然是真的。”

“是真的。”秦小坏点了点头，对方低下头把碗中最后一块葫芦头吃掉，咀嚼了一会，闭着眼睛似乎是在品味，又似乎是在思考，良久，才睁开眼睛：“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置柳香君？”

“依法依规。”

“我以为你会替她求情。”

“那便辱没了谭静修和柳香君。”

“谭静修也有罪。”

“但我查的是李金花的案子啊。”秦小坏瞪着眼睛说道，对方笑了：“你滑头，成了，去吧。”

“谭静修您还会查吗？”

“用查吗？你想查？”

“算了，不过我还是不明白，既然已经查出凶手是谭静修和柳香君，您为什么还要放他们一马呢？”秦小坏问道，那位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要放他们一马？”

“如果您要抓他们两个，您不会问我怎么处置柳香君，您比我更希望这个世界依法依规。”

“所谓依法依规，不在一人，而在全民，你可懂？”

“懂。”秦小坏点了点头，这个世界永远都是少部分人统治大部分人，这个道理无论在哪都是一样。那位端起碗，狠狠饮了一口剩汤，咂了咂嘴：“这味，地道——那你就应该明白，谭静修和柳香君之于我的意义。”

“帮助你管束武林中人？”秦小坏恍然大悟，那位赞许地点了点头。

以武强国，实际上是给原本松散的武林中人戴上了一个为国为民的枷锁，习武的性质变成了永不与国为敌，这样的管束显然要比镇压收买来得更便宜。

而那些因为宗门之见反对全民皆武的顽固分子，就需要谭静修去清理，至于柳香君，只是拴住谭静修的一个棋子，那位放了柳香君，换取的是谭静修的死心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