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阿玉之死-上(1/2)
“你都听到了?”何焕坐在红漆木椅上,看向桃夭那**的头发,玩味笑道。
桃夭自然不敢撒谎,低声应道:“然。”
她低头直勾勾地盯视着自己的脚尖,不敢去打量任何一个地方,生怕瞧见什么恐怖的场面一般。
对于桃夭来说,死几个人反倒并不会让她心生惧意,可她真正在意的,是那个女人的容貌。
万一那个女人真的是父亲带回家的阿玉,那面前的何焕就不是自己师父这么简单了……
“找我何事?”何焕替自己斟了一盅茶,漫不经心地问道。
找何焕有什么事?
这一句问话,直是让桃夭觉得脊椎发凉,藏在袖中的拳也是攥得越来越紧。
桃夭嗫嗫嚅嚅,老半天才说,“桃夭想问,楚衡子他……”
啪!
何焕不等桃夭把话说完,便将刚刚捏在手中的茶盅狠狠地砸在木桌子上,茶盅因为不堪一击而四分五裂,里面滚烫的茶水扬了出来,溅在了何焕的手背上。
桃夭被何焕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个寒噤,双膝一软便跪在地上。
何焕毫不在意自己手背上的灼伤,他薄唇抿成一线,狭长的眼睛中散出悠悠的寒光。
盯视了桃夭好半晌,何焕才又开了口:“他因犯了错,因为害怕受到我的严惩,已经跳崖了。”
跳崖?
桃夭刷地抬起头,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何焕。
目不斜视,此时的桃夭已经惧意全无,她不解地脱口问道:“为何?”
是啊,为什么?
楚衡子从小就生活在祭天宫中,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是谨守本分的,他能犯什么错!
听到桃夭的质疑,原本一派淡然的何焕眉心紧蹙,面上露出不快之色。
他一手栽培桃夭,平时桃夭对他百依百顺,有时候甚至还能搏他一笑,可等她渐渐长大后,却时常与楚衡子在一起,反倒跟自己生疏了。
也许正是这个楚衡子对他图谋不轨,想要拉拢他的爱徒桃夭,如他这般好不容易才有今日荣光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此等心机深重之人!
好不容易寻了机会亲眼看着楚衡子从悬崖上跳下去,现在桃夭反倒因为一个反叛之人要忤逆自己了?
“你是在质疑为师?”何焕冷冷问道。
为师?
桃夭一怔,近几年何焕从来不会对她自称为师的。
唇瓣又张了张,可是对上何焕漆黑如墨的眼眸,只好缄默着垂下眸。
何焕对桃夭的表现并不满意,他冷笑道:“抬起头来。”
迟疑片刻,桃夭屏着呼吸,缓缓地抬眸。
她是不解,非常的不解,与何焕而言,楚衡子不过就是伺候着端茶递水的童子,况且何焕从未教过楚衡子武艺,这样一个毫无威胁的人,他又是为什么非要置他于死地呢!
想不明便,可她却也不敢再开口去问,只是忍着想要去看那个惨死的女人的冲动,她好不容易从樱唇中挤出两个字:“不敢。”
不敢?
何焕只是看着桃夭那双隐含倔强的眸子,就不会相信她所说的不敢了。
“你看看旁边这个女人,还有她怀里的孩子。”何焕话锋一转,向桃夭说道。
这几年他从来没有对桃夭发脾气,甚至连不好的脸色都没有过,想必是给自己惯坏了吧!
突然心中生出一种恶趣味,实在想要看看桃夭畏惧时的模样,还有,因为害怕而对自己摇尾乞怜的模样,想必看见那样的场景,他的心情也会好上一些吧。
这样想着,见桃夭还没有反应,他不耐烦地站起身,三步并一步地走到桃夭身前来。
俯视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桃夭,他刻意拉长语调,问道:“你要忤逆为师?”
忤逆?
桃夭紧紧咬着已经发紫的唇瓣,保持缄默。
因为她拳头攥得太紧,导致指甲陷入绵软的掌心中,将自己掐的生疼。
“何故缄默?”何焕一脸讥诮,他伸出手捏着桃夭尖瘦的下巴,轻轻一抬,让桃夭仰视着自己。
他是祭天宫的掌门,那么也就意味着,他是这里的王,所有人都必须听从他的安排,没有人敢忤逆他,同时,他也不会允许任何人的忤逆。
不等桃夭回答,他捏着桃夭的下巴,将她的脑袋向右一转,迫使她不得不看向躺在一边已经冰凉的尸体。
若是桃夭不听话,那么这个躺着的女人,就是她的下场。
桃夭不敢回头,只能任由何焕捏着自己的下巴,她眉目深锁,她本来是没有勇气去与这个女人迎面相对的,可现在,这个女人就躺在自己的眼前……
女人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常服,头发已经凌乱不堪,发丝挡住了她的半边面容,而另一半则暴露在桃夭的视线中。
面目惨白,已经没有了一点点的活色,唇角残留着血渍,眉心深锁,仿佛临死之前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饶是只有半张脸,桃夭还是认出了这个女人,没有错,这个女人就是父亲曾经带回来的女人。
尽管已经经历十年春秋更迭,可桃夭仍然没有忘记,她也不敢忘记,因为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叫阿玉的女人,害得自己家破人亡,惨遭屠杀的。
虽然阿玉的脸上并无明显的标志能够让她一眼认出,不过桃夭记得这张脸,深刻地记住了。
也许是因为小时候总是很少能够见到父亲一面,冷不丁地父亲带回来一个怀着孕的阿玉,所以她就是深深地记住了她,又或者是因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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