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2/2)

“你把油碰我手上了！”陶青咋咋唬唬地叫着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大声不知是真的嫌弃，还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羞涩和慌张。

陆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鬼使神差的，突然看着她玉白的手腕在他掌中温顺地垂落，就特想亲一口。

第一次，两人都显得尴尬，陆言只能继续吃鱼，陶青低着头，悄悄盯着桌下的手背，脸如火烧。

两人沉默间，金堂回来了。

带着一个老态龙钟昏昏欲睡的老年人，金堂搀扶着他，一步一步往屋里走，他的眼睛似乎也不好使，脚步也不灵敏，全靠金堂牢牢把着胳膊，才能恰好地走到了他们桌前。

他伸出两只瘦脱了相的手，摸索着坐进了金堂指着的椅子。

陆言赶紧带着大家把桌上的鱼撤了，不然谈事情的时候，桌上还放着一堆残羹冷炙，显得太不看重了。

老人却道：“没事，不用撤，你们吃。”

看来眼睛虽不好了，鼻子倒还灵敏，金堂介绍道：“他就是我的师傅，你们叫他炼堂主就行。”

众人便向他问了好，老人舒展开满脸的皱纹“呵呵”笑了。

金堂凑到他耳边大声道：“师傅，他们想知道去南境的办法，你有辙吗？”

老人一时像没找到金堂在哪个耳边说话一样，懵懵地转了会儿。看了他这个样子，陶青突然不抱希望了，在现代，这样的老人明显是已经到了分不清事的年纪，就算年轻的时候再厉害都没用，谁也不能抵抗衰老。

果然他没听清似的“啊？”了一声，金堂又在他耳边重复了一遍。

这一来一回两遍，不仅陶青不抱希望，其他人的希望也没了，大家看着他，只当是陪伴一个清冷孤独的老人。

老人听完金堂的问题，嘴里“咳咳”咳了两声，用一种老黄牛拖长音的语调说道：“有啊，有办法啊。”

有力的答案用这种方式说出来，威力便大打了折扣，只有金堂惊喜道：“师傅，什么办法啊，教教我呢。”

老人鸟爪一样的手准确地照着金堂的脑袋一拍，喝道：“没规矩！”

金堂被他一打，缩的喘气都不敢大声，老人闻声满意了，又慈祥地对着金堂问道：“我眼花的厉害，你告诉我他们有几个人啊？”

金堂摸着后脑勺小声嗫嚅道：“5个。”

老人听了回答，舒展开的脸一下子收了起来，满额头满脸都是深成沟壑的皱纹。

金堂道：“怎么了，师傅。”

老人的手放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地敲着，他自己脑子里在不停走着主意，敲的众人也随着他一声一声提着心。

陆言便说道：“炼师傅，您有什么为难之处请直说，我们能理解。”

老人听了这话便朝陆言的方向笑了笑，顺嘴夸了一句：“聪明孩子。”接着就一副马上要睡过去的样子，半闭着眼睛和嘴巴不出声了。

其他人不好催促，金堂只能凑到他耳边道：“师傅，过会儿再睡吧，方法的事还没说完呢。”

老人又一下子被惊醒，突然道：“也是，等会儿睡吧，你掐着我，好让我精神些。”

金堂奇怪，师傅好像平时没这么糊涂，难道是因为年纪太大了，老一天就是老一年么。

老人拍了拍手，拍了拍脖子，勉强让两颗浑浊的眼珠重新聚了起来，他说道：“我还是快点把事情解决了，好去睡觉。”

然后看向他们五人道：“我的能力只够送你们两个人去南境，拼一拼能送三个，五个绝对送不了，你们商量商量哪三个人去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原因，这下五个人陷入了为难，虽然他们从来没想过在一起，但也没想过突然要分开。

谁该走谁该留，没有人能决定，安小小笑了笑，主动为大家解忧，她小声道：“我和大钟就不去了，我们师傅的忌日快要到了，我们要赶过去祭拜，到时候祭拜完师傅，我们再去找你们。”

安小小挺身而出，给了大家最好的解决方案，陶青心中酸涩，不禁握住她的手道：“小小，对不起。”

安小小回握她的手道：“没事儿，你们有正经事要做，我和大钟没必要凑过去。”

听觉灵敏的老人知道他们已经商量好了人，便开口道：“既然说好了那就这样吧，我是个老人了，没有力气陪你们太久，我们这就开始吧。”

金堂这才想起，他还没有问师傅要用什么办法呢，于是问道：“师傅，你要怎么做啊？”

老人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披上系在腰间已经发了白的披肩，正要念诵口诀，却被金堂大声阻止了。

金堂就算一开始不知道师傅要怎么做，现在看到他重新系起代表守护力的披肩，也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他像儿时一样扯住师傅衣裳的一角，赌气道：“不行，用掉所有的守护力你会死的！不能这么做！”

金堂的话吓得准备好的三人一下子抵触起来，他们从来没想过，也绝对不要任何人断送一条性命来助他们成事。

老人却“呵呵”笑了，眼里泛着浑浊的泪，显出一种风烛残年的味道，他摸着金堂依依不舍又很坦然以对：“傻孩子，我知道你是孝顺孩子，不过不要紧啦，师傅已经接到鬼大师的死亡令牌，让我今日择时死亡，差不多也到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