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2/2)

陆言这一手是要试探一下他们说的虚笼之门，跟他知道的是不是同一个。

百里爹抚了抚胡须，神色为难：“具体位置，我实在也说不清，没人去过，都只是听说，但可以肯定是在村子的东边，我们在这里生活了几百年，人人都知道再往东走就是世界的尽头，为了不让村民随处乱走，所以祖辈在前面设置了关卡，我没去过，没法给你描述。”

陶青道：“难道不让你们去，你们就不去了吗，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百里爹笑了，皱纹舒展着，却说不出的诡异：“姑娘，我不知道你来自哪里，但是在我们这里，规则就是规则，我们按规则而生，不按规则就死，死一个不算，要死就是死一大片，不把这些条条框框刻在脑子里，虚笼大陆早就消失了。”

陶青“咦”了一声，汗毛直竖，陆言却一下子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既然你们把规则刻在了骨子里，那怎么还要把儿子送走呢，按规则来说，你儿子现在就应该被烧死，这才符合你们的生存之道。”

烧死这个词可能光听就让人难以接受，百里爹脸上瞬间血色全无，斥道：“他们一小部分人背着全村人做出这种决定，本来就是破坏规则，我只是在防止他们做出不可挽救之事。”

陆言听完勾唇轻笑了一下。

他无意和百里爹在这种事情上争论，这里的世界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他只关心出去的事，百里爹说尽头在东边，跟他的信息完全符合，他们看到的虚笼之门就在这个村子的东边，看来陶青说得很有道理，试试呢，万一赌对了。

陆言说：“很幸运，我们知道虚笼之门在哪儿，因为我们就是从那里来的。”

“是真的吗？”百里娘原本在灶间做饭，此时端出来正好听到了这个话，兴奋地叫出声来。

“真的！”陶青也开心，双方都开心，双赢。

因为找到了准确的地方，百里爹娘激动地招呼他们吃饭，长了狼耳朵的百里旗不愿跟他们一起吃，从屋里出来，盛了点菜就又回了屋里。

“这孩子。”百里爹叹气。

百里娘给陶青陆言夹菜，解释道：“别跟他计较，他头上长了耳朵，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就怕别人嫌弃他。”

“能理解，能理解。”陶青看着碗里的饭菜堆成小山，实在是有点为难，她真的吃不了这么多。

硬着头皮吃了两口，却让百里爹接下来的话拍了筷子：“你们是怎么通过虚笼之门的屏障的？”

“屏障？”陆言陶青齐声反问。

两人茫然的样子，让百里爹心里一沉：“怎么，没有吗？”

陶青摇头，百里爹渐渐皱起了眉，百里娘本来就没吃几口，这时也放下了筷子。

席间的轻松一褪而尽，陶青尬笑了一下：“屏障怎么了，有虚笼之门不就行了么。”

“能这么简单就好了。”百里爹长叹了一口气。

百里娘盯着满桌的饭菜发呆。

“长吁短叹有什么用，说出来大家才能一起想办法。”陶青最烦这个时候还磨磨唧唧，这是她和陆言的绝命逃生计划，容不得半点差池。

百里爹没在意陶青的态度，从希望到失望，他也无处言说地难受：“其中的道理并不难解释，屏障是矗立在两个世界之间的天然障碍，就像两家之间会有围墙阻隔，两个房间之间会有墙壁阻隔，没有围墙的是一个家，没有墙壁的是一个房间，所以没有屏障，怎么叫通往了另一个世界呢。”

陶青一下子被打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