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成长的代价(1/2)

秋风瑟瑟，细雨绵绵，今天是铁家村所有死去之人出殡的日子，阴沉的天空下，练武场上早已站满了前来送葬的全村之人，个个一袭素衣。

场上，一个身形壮硕的青年人背负着双手站立在众人的前面，他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往日里一直不离身的钢刀却未背在肩上，反而换成了一件红色的大氅。

这个人便是继任的狩猎队队长铁明了，继任仪式在这特殊的时期早已在狩猎队回来的那晚便于内部举行了，虽然当时的见证者寥寥无几，但每一个人的分量都颇重，足以证明他的继任是众望所归的。

而今天，是铁明作为队长的身份第一次在村民面前正式的亮相，老村长铁力让他来主持这一次的葬礼，也是有意要让村民们都知道他铁明的新身份。

这本该是一个值得纪念的大日子，不过铁明的心情自昨晚听完铁亮的汇报后就一直很不好，这一次卧虎庄袭击的事虽然已解决了，还顺带的灭掉了卧虎庄这个大患。只是令他没想到凶兽袭击背后的真相却是由内部人引起的，而且真凶还跑了，别还白搭上了一个铁轩的祖母。

随后他立即去了莫师那里询问一些具体的情况，总算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弄明白了，但也因此心情愈发的沉重。

“莫师，铁轩的祖母是？”铁明来到了草棚前，恭敬的看着莫再提问道，他虽然并没有太过关注高氏那位老妇人，但也知道她的身体状况不错，怎么突然就死了呢，更别此事还牵扯到了铁范。

“你也知道啦，她是头部受到了撞击所致，应该是人为造成的。”莫再提淡淡道，直到此刻，他的心中也很不是滋味，铁轩的祖母就这样意外的死了，这对于铁轩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这孩子很可能就此一蹶不振。

“什么，怎么会是这样，铁范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疯了吗？”听到莫再提的话，铁明顿时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怎么也想不明白铁范为何会对一位手无寸铁的老人家下手，音调也不知不觉的高了起来，但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声音也慢慢的了许多。

“应该是为了铁云的遗物吧，毕竟铁轩是他唯一的血脉，他肯定以为铁云留下来了什么。”莫再提淡淡道，背负着双手，任衣衫随风飘荡，一脸的平静。

“难道铁云真的留下了什么吗？”铁明好奇道。

“怎么，你也有兴趣？”莫再提的声音一冷，目光如电般的射向铁明。

“不，不，没有。。。”铁明一见莫再提的情绪变化，心头一颤，连忙道。

只是莫再提却并未理会他，目光如炬依旧冷冷的逼视着他，铁明能感受到对方的杀气已然在他的周身蔓延开来。

“莫师，那铁轩他。。。。”铁明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连忙转过头去，看着山下的百家灯火，开口询问道。

“帮他把祖母安葬了就行，至于其他的，就靠他自己了。”莫再提淡淡道，没有再理会身旁的铁明，转身回了自己的草棚之内。

看着众人脸上的悲戚之色，铁明忽然觉得有些失落，这十几年铁家村在之前铁正队长的带领下似乎并没有变得强大起来。相反的，竟还出现了铁范此等叛徒，对已经死去的铁正而言实在是一种莫大的讽刺，毕竟在他的心里，一直都很崇拜铁正的。

“队长，时辰到了。”看到铁明一直没有动作，一旁的铁亮声提醒道。

“恩，出发吧。”铁明淡淡道，语气之中满含深深的疲倦，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路任重道远。

“出发。”铁亮大声喝道。

伴随着话音落下，立时漫天的纸钱洒满天地之间，在持着招魂幡的人后面，整个人群都开始不紧不慢的朝着村子后面的墓林走去，那里埋葬着世世代代的铁家村之人。

墓林之内，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数不胜数，随着微风而飘入的细雨淅淅沥沥的打湿了枝叶，使得其愈发的青翠碧绿。而被这片树林包裹其中的，便是铁家村世世代代死去之人的墓碑，青色的墓碑石上刻印着朱漆的墓志铭。

在这无数的墓碑之中，位处中心且比一般墓碑长宽各多三寸的大墓碑则是属于铁家村历代狩猎队队长的独有荣耀，墓碑从左到右排列着，第一个墓碑上写着‘第一任狩猎队队长铁岚之墓’，最后一个则是‘第四十二任狩猎队队长铁正之墓’，朱漆的字在细雨中格外鲜红。

“式微，式微！胡不归？”铁明站立在众人之前，对着无数的前人先辈，当先唱道。

“式微，式微！胡不归？”众人一字一句的随声喝道。

“微亲之故，胡为乎中露！”

“微亲之故，胡为乎中露！”

“式微，式微！胡不归？”

“式微，式微！胡不归？”

“微亲之顾，胡为乎大山！”

“微亲之顾，胡为乎大山！”

苍凉的山歌随着风雨传遍墓林，似乎叙着一个又一个的武者为了这片挚爱的土地倒下的历程，现如今他们长眠地下，而生者则是继续着征途，面对着未知的明天。

看着祖母的棺椁慢慢的沉入挖好的土坑之中，铁轩只觉自己往昔所有的幸福也随之一块被埋在了那坑里，再也不见天日。

祭拜仪式结束之后，人群开始三三两两的散去了，不管伤心是否继续，日子总还要过下去的。

“小轩，报仇的事暂时急不来，你还是先去武学堂学习本领。另外现在也不知道铁范逃到了何处，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