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以血为药(2/2)

听到她哑声道歉，心里莫名一抽，他不想她难过，他想看她笑，哪怕清清浅浅，在他眼里，却璀璨而醉人。大手温和的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多大了，还这么爱哭鼻子？嗯？”

他的温言软语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梓月的泪似乎更凶了。她想起了作为“桑隐”的时候。即便觉醒了自己本来的记忆，但对自己来说，最深刻的还是她回到这个时空之前的那段记忆。

无止尽的任务，追捕，厮杀，血光漫天，断肢残骸……还有那狰狞的毒枭，吓人的针筒，以及杀戮中的悲鸣，临死前的求饶和诅咒，甚至那日复一日的恶梦……

彼时的她，最渴望的就是有这么一个温暖的怀抱，理解并包容自己的一切。而染墨和清尘，对她的确很好，不但教养她长大，还教她古武心法，但她却依旧孤独而痛苦。

对她来说，他们更像是在执行任务，他们从没有像普通的师徒那般亲近过……那两双澄澈的莲目里明明满是悲悯，但悲悯有时又何尝不是一种冷漠？

帝君澜的出现，完全就是一个意外，仿佛美好而虚幻的泡沫，一触即碎。所以，她一直不敢相信，像他这样的强者，真的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而不是像那一闪即逝的流星般，再美好也不过是自己生命中的过客。

没有得到，便不会失去；没有信任，便没有背叛；永远都是孑然一身，便不会知道寂寞为何物……即便觉醒记忆后，得知梓枫作为自己的伴生者，会永远陪着自己，她也没有什么实感。

什么是永远？真如他说的那般，自己也不会一个人流落的另一个时空这么多年。不是埋怨，只是不想让自己失望。如果一定要从天堂跌落地狱，那还不如从一开始便在地狱……

但是帝君澜……他却默不作声地为自己做了一切，甚至没有想过告诉自己。不但灵魂相系，就连生命也绑在了一起。因自己的成长而自豪，因自己的伤痛而伤痛，甚至为了减轻自己的痛楚，宁愿以血为药……

不知过了多久，梓月终于平静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退出帝君澜的怀抱，轻声道：“多谢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