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伍瑾大喜(1/2)
次日一早容宣去琴行取琴,喊了萧琅她却不肯去,天色尚未大亮她绝不起床,待她起了身准备出门时琴却已经取回来了。
萧琅疑惑容宣为何将“经纬”带回太女府却不直接送到伍瑾那儿去,容宣却说等伍瑾成婚时当做随礼给他。
“等伍瑾成婚怕是黄花菜都凉半截了,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萧琅没好气地撇嘴。
“诶,你竟不知吗?阿瑾已经订下亲事了,是馆主做的主。”容宣想了想,大概是之前忘记告诉她了。
萧琅一下来了兴致,急忙问他是哪家淑女,是伊邑人不是。容宣点头说是,还是大家都认识的女子,让她猜猜是谁。
萧琅咬着手指狐疑道,“难不成是爻女阿姊?”
“爻女阿姊早些年便说了,今生不会嫁人,定然不会是她,况且阿瑾比她小太多,她怎会看上阿瑾。”
“难道是菁菁?”萧琅盘算了一下,菁菁是姜妲身边的女官,早已脱了奴籍,现在本家户籍皆是良民身份,与伍瑾倒是般配。
“菁菁的婚事自有姜妲做主,岂是说嫁人便能嫁人的。”萧琅的推论听得容宣直摆手,他笑道,“是瑶瑶,她与伍瑾两情相悦,馆主便做主将她嫁了。”
“瑶瑶?爻女阿姊的妹子吗?”
萧琅对瑶瑶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她初到“容与逍遥”时,对方一脸警惕又带着几分嫌弃地问侍女她是谁,其后数日她总算是见识到了瑶瑶缠人的本事,几乎如影随形,伍瑾被她缠得抱头鼠窜。
时隔多年再来东原时萧琅便极少见到瑶瑶的身影了,许是年纪到了她也学会了避嫌,不曾想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竟能与心仪之人喜结连理,倒也堪称一桩佳话。
“何时昏礼?我也要去,以示对新人祝福。”参加昏礼是假,凑热闹才是真。
容宣不甚赞成,伍瑾与瑶瑶的昏礼萧琅去不太合适,她身份贵重,若被人认出来以后“容与逍遥”与伍瑾夫妇二人都别想清静。
萧琅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不会被别人认出来,她威胁说,“若你坚持不肯带我去参加昏礼,我便写信给师兄,告诉师兄有个叫容宣的图谋不轨,对我上下其手,搂我肩膀,牵我手亲我脸不说,还敢脱我衣裳……”
“胡吣!我何时脱你衣裳了!”不但从未得手过还被打了好几次。容宣赶紧按下萧琅手里的藤鸟,无可奈何地答应了她。
不过区区一场昏礼,将她藏得严实些便是了,犯不着和疆德先生作对。
至伍瑾成婚那日,容宣以太女右傅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到“容与逍遥”贺喜,人皆对伍瑾刮目相看,亦称赞容宣“达则兼济天下,极具君子之风”。
萧琅如城中普通淑女一般围在后院外看两位新人行礼,那玄色庄重的婚服与隆重严肃的乐声让她想起了多年以前齐子客与那命薄的嫂嫂成婚时的样子,她也是这般躲在矮墙后偷看,沉萧不许她看,因为怕有人会看到她长不大的鬼样子。
如今斯人已逝,生者另结新欢,临淄城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临淄城,却再也没有了齐国烈烈飞扬的大纛旗。
自岁首至岁末,无数男女告知天地社稷,在祖先家长的见证下结为夫妇,彻底融入这俗世尘烟,不久之后便会诞下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像自己的祖祖辈辈一样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
或许某一代子孙会陡开灵智,带领整个宗族扶摇直上,或庸庸碌碌,或名垂青史,若命好则终将归于安稳,若命薄则为乱世献祭,待入了黄泉转世再生,又是崭新而陈旧的人生。
伊邑的雨泛滥成灾,身旁观礼的人群来来去去,萧琅犹如雕像一般站在原处听礼官念祷词,看伍瑾与瑶瑶表情严肃却又抑制不住欢喜地叩拜,拜天地考妣,拜酒君子与爻女。
雨丝连成线,浇透了观礼之人的外裳。
雨时成婚寓意不详,酒君子与爻女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伍瑾与瑶瑶对视一眼,瑶瑶脸上的妆都快花了伍瑾却还是夸她好看,瑶瑶红着脸笑得羞涩而开心。
上空突然起了一层透明帐幕,将后院整个围在中央,雨水自帐幕上滑落,晶莹如珠。
众人错愕,议论纷纷,酒君子的目光在人群中环顾,不出所料地看到了一脸事不关己的萧琅与站在她身后正在收伞的容宣。
“天降甘霖,阴阳庇佑,多谢疆景先生为我儿女遮风挡雨。”酒君子起身遥遥一礼,却并未向着萧琅的方向,他知道萧琅这般隐蔽必是不愿为人所知,便也遂了她的愿。
“天降甘霖是为大吉,勿忧勿惧,及时成礼。”
找不到来源的声音更令人敬畏,不曾想自己有生之年竟能与阴阳家同场,众人顿时喜笑颜开,伍瑾与瑶瑶简直大喜过望,有阴阳家箴言在此,以后再无人敢说他二人婚事不详,反倒会引人钦羡——
这世间有几人的昏礼能得阴阳家亲临,更有几人能得吉祥箴言庇佑!
容宣悄声问萧琅她是否说了谎,萧琅一声冷哼,反驳他道,“天赐箴言,我从不说谎。”
“哦?这样吗?”容宣恍然大悟,他眉梢一挑,笑眼弯弯地抛出两个问题,“那你可想与我成婚否?可愿为我生育子嗣否?”
“不愿意,方士成婚即为背叛天道,更不要说生育子嗣,我年纪轻轻的还没活够呢!”萧琅撇嘴说着,“我师兄说了,我要做天下人之沧海,才不会为一人驻足……”
成婚即为背叛天道?
“那成婚或是生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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