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有利有弊(1/2)

脚终于踩在了地上，再次看到了天蓝，日红，云白，树绿。这习以为常的一切，如今竟然是份外珍贵了，人抱紧了人，嚎啕大哭，难怪，那主办方要他们签生死状。凶险到了这个地步，不像是一场比赛，倒像是挖下了陷井把他们往死路上推。

“齐三儿……”肖劲生先看见了他。

“哎呦我的处长啊……”齐三儿嚎啕着就扑过来，“我总算是找着你了……”

肖劲生一闪身避开了他，他扑了空，爬在了墙壁上拼命乱捶。

“林涛呢？”

“刚才还看见他了，被人流冲散了吧……”

回过了头去，却见那毛团还在往外吐人，张大了嘴，哗啦一团，哗啦又一团，等那些人站起来，晕头转向，四下里乱看，情形简直说不出来的诡异。

“怪不得里面的水一股怪味儿……”

等了许久，终于是等到那毛团把林涛也吐出来了。

“我的涛涛啊……”齐三儿便又扑上去捶他。两个人抱头互捶。

可再等，终究，肖劲生还是没能等到罗营长，他避开了他们，再一次的。

像个梦。肖劲生想，那幻境里的一切。他看着自己的手指伸开，又蜷起来，那天，他睡着了，就是用这只手抓住了罗营长，他让他叫他的名字，他不说话，肖劲生却可以肯定他是听见他叫他了，他心里是有他们的，可没有办法。为什么？是谁告诉了他这一切。明显他有备而来，一直在寻找触发梦境的关键。

天人一族抢去了残纸一角，也只有他们对剩下的一角残纸最感兴趣。

那纸上的四样东西关系了天人一族的命运。

所以，一样一样的想来，罗营长行迹诡异，李离无端失踪，这莫名奇妙的万国美食大赛，那俄罗斯人地下藏物都和天人一族脱不了干系。是的，天人！肖劲生在心里暗暗下了定论。

他不再找他了。

找也无用。

也不想寻问齐三儿和林涛他们。

他把那手揣进了口袋里，手指捏紧了手捏，也在心里叫了一声：营长。

平安。

等那人终于是全部都被吐出来了。那一个毛团恢复原样，体型也不大，毛绒绒的，十分可爱，真不知道它是怎么吞下那么人和那么多东西的。

“弄死它……”

“都是这怪物惹出来的事情……”

群情激愤，卷起了袖子都非要与它拼命不可，可一靠近，它便咻咻乱叫，吓得人们再不敢靠到近前去了。

肖劲生拨开了人群便走过去了，二话不说，一把抓了它的脖子先拎起来，它咻咻咻好一顿狂吠，肖劲生全不理会，左右开弓，先抽了它个晕头转向。它也不凶了，也不叫了，白毛全乍，可怜巴巴。

人们看它了不过如此也就又叫起来了：“杀了这东西……”

“我一早就说这家伙不能留……”

可肖劲生充耳不闻，却拎起了它的脖子一把丢给了林涛。

“你要的玩具，自己看好了。”

那东西仿佛意识到了林涛才是它保命的关键，扎在他怀里，不肯出来，林涛抱着它像是抱了一团炭火，烧得手疼，又放不下来。

那时候，是他看它可爱非不让人杀它。

可如今在它肚子里一日游，再可爱的东西也让人毛骨悚然了。

“弄这种东西来伤人，这是要害死我们吗？”一静下来，愤怒的情绪掩盖不住了，人声鼎沸，怒火发酵一般的感染了每一个人。

“这么多条人命，在他们眼里算什么？”

“天地美食大业，杀人害命，目无法纪，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人人都叫起来了，挥舞了手臂，怒气冲天：“走，找他们算帐去……”

这时候，四周围的喇叭尖锐的响了一声，刺啦，某种利器一般的，划破了半空。四面八方，汹涌而来。所有愤怒都被那声音掩盖了……

“首先要恭喜大家赢得了这一阶段的比赛，我在这里代表天地美食大业公司向大家道喜了……”

“喜，喜你妈x……”

“去死吧……”

人都叫起来。然而那声音依然无限喜悦的继续着。

“选手肖劲生表现突出，以一百分零一分的高分位居榜首，为了鼓励大家能继续踊跃的完成比赛，天地美食大业特别奖励这位选手三等奖品。”

吼叫突然就消失了。

三等奖，他们都记得。

纯银打造的菜谱五本。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所有愤怒，坚持，理想，生命，在巨大的财力面不值一提。

各种声音全部都被碾压了。

人便看着那角落里，几个身着旗袍的白俄少女捧着银色的盘子鱼贯而出，银色的盘子上掩盖了银色的绸缎，可以想像那下面银光闪闪，没有人再说什么了，所有目光全部融入了那一片银盘里。

眼见那白俄少女站在了肖劲生面前，那些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处长……处长……”齐三儿抱着肖劲生的手拼命推他。

钱。

这都是钱。

这一辈子他都没见过么多的钱。

几个白俄少女动作划一，齐刷刷的掀开了缎子，那一瞬间便只能听到整整齐齐的一片抽气声了。可他们瞪大了眼睛，想看清楚，肖劲生却一伸手，又把那银色的缎子盖上了。

“买命钱。”

他一开口，人们终于是清醒了一些。是了，这些钱，为了换他们的命。

“谁想退出？”

却没有人回答他。

财帛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