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辩论就辩论(上)(1/2)
大抵是因为心急,卞若萱没等多久,三位患者陆续过来取药。
这个点,一般医馆是不开门的,三人原本做好了在店门口久候的准备,却没料到卞若萱已经在门口坐着了。
淞国普通民众之中识字的比例并不高,卞若萱昨日所收的这三位患者自然是一个识字的都没有,她写医嘱也不是为了给他们看,而是为了他们以后治疗的时候能对之后为他们诊断的大夫有个参考,毕竟药物服用后不仅能治病,还会潜移默化地改变患者的体质,知道患者的服药史,对医者把握患者的病情也是有很大帮助的。
将遗嘱拆开了念给他们听,又重新强调了一遍服药方法后,眭南琴这才把他们各自的药交给他们。
诊金她意思性地收了一下,最多的那个也只收了不到一百文钱,连买种子的钱都不够。
虽然说穷人家病,但这三人也不是对正常医馆药钱诊金一点了解都没有,听到卞若萱说的数目后都很吃惊,随后是感觉到自己被羞辱。
卞若萱有些头疼,她还真不太理解凡人这种骨气,毕竟她要是穷的时候有人少收她钱,她顶多记在心里等自己有能力了再还。
难理解归难理解,卞若萱还是硬着头皮给几人解释了一下:“几位别误会,家师当年落难之际,吃过百家饭,因此都是替人医治都是半义诊,不收诊金,药费只收个成本,如今家师仙去,在下更不能破了家师当年立下的规矩。”
“几位的药都是在下自己种植的,不耗用什么,唯一能称得上成本的也就是购下此间所付的银钱了,几位若是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周围有相识之人需要医治,大可以往在下这领,权当为在下招徕生意了。”
卞若萱说的恳切,声音也加了点小技巧,尊师重道知恩图报凡界原本就比修界更为看重,因此三人倒是信了卞若萱的说辞,不再疑虑,将卞若萱所说的银钱给了她,前前后后发愿好几次一定会帮她留意有没有人生病以后,才千恩万谢的出了门。
这个三个患者出了门,卞若萱才取了换药需要的工具,从院里采摘了新鲜药材,废了点灵力把它们捣碎了放在碗里,这才带着东西推开了门。
卞若萱发现自己有时候也是挺浪费的,比如现在她不用担心灵力的消耗问题,又开始忘记节约灵力四个字怎么写了。
但是,真让她老老实实跟凡人一样一杵一杵捣到可以用的地步,她觉得还是用灵力偷懒吧。
一推门她就收获了两柄眼刀,饿了一个晚上的这位伤患对她怒目而视:“大夫,您在外面替其他患者医治时所说的话小生也听见了,敢问小生到底是何处得罪了您,得您这般虐待?”
卞若萱充耳不闻,自顾自地解开夹板,上完药以后重新把夹板打了上去,语气毫无温度:“见你面相似忠似忠,后生反骨,我天生不喜。”
“再说了,我何时虐待过你?”
“大夫,小生自昨日跌进你家院中以来,滴米未食滴水未进,这不是虐待什么是虐待?”
卞若萱取了快帕子出来擦了擦手,慢条斯理道:“如今你连嘴唇都不曾干裂,面色红润有光泽,出去转一圈看看,没人会相信你是被虐待了的。”
“想知道为什么么吗?给你敷的药里加了足够维持你性命的药材,莫说一日,就是十日无食无水也与你无碍,唯一缺点就是不产生饱腹感,你忍着便是。十日后你能自由行动,乐意吃什么吃什么。”
说完,卞若萱拿起刚才放在柜子上的碗,转身欲走。
身后传来怒声:“大夫,小生对你口中所说面相似忠似奸,后生反骨一言不认可,这是对小生人格的侮辱,可敢与某辩论一二!”
卞若萱遵循内心翻了个白眼,什么参议院小内阁里没辩论够么,断手断脚了还要抓着她个医者来辩论,哪家医馆里坐着的大夫是靠辩论辩出来的医术,不是搞笑么。
不过,这人既然倾诉欲旺盛,就让他说,反正她这会儿也闲,权当打发时间见证物种多样性了。
搬了个凳子到门口坐着,卞若萱往椅背上一靠,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有话就说。”
“当今陛下昏聩,又为奸人把持朝政,而今天下谣言四起风波不定,昨夜天降神雷,陛下不但不降罪己诏,反而借机对忠心耿耿的几朝老臣发难,污蔑对方里通外国,一手策划昨夜事变,只为攻讦淞国内政,以坐收渔利。”
“这位老臣面对栽赃辩无可辩,只能血染当场,以求自证清白,另有三位谏议大夫死谏以求陛下还他一个公道,却被打成同党,死后亦不得正名。”
“主不明,则臣不忠,某谏议无果,反倒教人打伤双腿,且惨遭追杀,不得已才掉入您的院里,苟且偷生只为有朝一日能诛了这昏君,为今日,以及往日枉死的忠臣们正名,也还百姓一个青天。”
“您是大夫,您难道听不见么,即使是本该最为繁华的淞国国都,亦有含冤的冤魂在哭泣啊。”
“如果这是不忠,这是反骨,那么小生认了,您义诊不易,大可领了小生去五城兵马司换银钱,小生若有半句二话,天打五雷轰。”
卞若萱活动活动手指:“天打五雷轰这种话别乱说,你想挨劈我可不想,别连累我。”
“能看出来你当年思辨学得不错,但是,有几点我想纠正你。”
“首先,似忠似奸后生反骨不是说你的现在,淞国皇帝是个狗皇帝谁都清楚,你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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