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2/2)

他们手下共有“地”字金牌使十六人、“玄”字银牌使三十二人、“黄”字铜牌使一百二十八人，均有不同地位或职业，身份隐秘，监管严密，潜伏各处。而即便是地位最低的“黄”字铜牌使，也有各自的手下。

白霜朝虽身在“青脊”，却又有别于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人。

回到城中，白霜朝沿着长街往客栈走去。玉彦半夜醒来，惊觉他不在，正打算外出寻找。

白霜朝只说夜里睡不着，没好意思说误以为紫焰出事才跑出去的。提及遇到有人追杀蓝光的手下，但青楼前发生的一切，他没放心上，因此只字未提。

次日，白霜朝所在客栈的掌柜给他递了一封信。白霜朝打开后，却是两句简单的问候语——渐入秋寒，幸自摄卫。他微微一笑，径直回房。

闭门后，他点亮了油灯，将信放在火上数寸稍作烘烤。受热后，墨迹旁边的褐色字迹显现，全是“青脊”的暗语。

信是蓝光所书。

蓝光已知昨夜出手救他部下的人是白霜朝。信中提及他此行到南直隶办事，偶然听闻凤阳一霸的吕千绘府上失窃，而南直隶四处张贴的画像，看上去依稀有点像白霜朝，他在信中隐晦地问道，此事是否和白霜朝有关。

白霜朝看完，将信烧掉，取出笔墨纸砚和一小盒乳脂粉。玉彦研墨，白霜朝提笔回了些不相干的话，再用水调了乳粉，将隐秘信息留在墨字旁，干透后，乳脂所写的字完全看不出痕迹。他将信放入信封，以火漆封好，让玉彦跑了一趟。

主仆二人在舒城呆了两日，仔细探寻并无下颌有痣的书生，期间已收到消息，因南直隶的官员已被吕千绘买通，受其羁押过的书生准备动身上京告状。

白霜朝疑心他们会被吕千绘追杀，让玉彦拿了块“玄”字银牌，联络当地的一名“青脊”，那人正好是蓝光的手下，安排人手沿途护送那几名书生赴京。

直觉告诉白霜朝，关于吕千绘的事，还没有彻底了结。要推倒一棵根基牢固的大树，非一朝一夕所能办到。

窗外月色清明，落影如画地，白霜朝躺在床上，心逐渐平静下来，从胸前贴身衣物中翻出一块两寸有余的长方形羊脂玉牌，抚摸着正面微凸的“天”字，感受那刚劲中透着的穆然清风。

月下白玉温润，触手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