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九十章(3/4)
家门楣相当的,这本也没什么,但若要寻个门楣相当、才貌双全又洁身自好的,可是不易。她不想嫁个碌碌无为的丈夫,更不想进门后被个fēng_liú丈夫气死。她怎能被陆听溪比下去。
左婵酸道:“算陆听溪走运!”
她也是才得知户部尚书孙懿德已经出面为陆家斡旋。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孙大人怎会帮陆家,陆家分明跟孙大人无甚交情。
这位孙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古怪脾气,又因年高德劭,从不掺和闲事,寻常跟他攀交都难,更莫说让他主动援手了。她爹上回求孙大人帮忙,连着吃了几回闭门羹,连孙大人的面都没见着。
陆家这是祖坟冒青烟了?
张氏道:“我瞧着那陆五姑娘在婚事上懵懵懂懂的,女儿家心里没个计较怎么成,京中真正显赫的门庭就那么几家,芝兰玉树更是有数的,被旁人定下一个就少一个。她十五前又不能定亲,等她及笄,还不知是个什么局面。”
“她家世好、风头盛又如何,婚事有时也看运道,说不准她将来就被我的婵姐儿比下去了。”张氏也是个心气高的,拍着女儿的手宽慰道。
京中倒有几个婚事未定的高门公子,但人家要什么有什么,那都是顶顶好的婚事,而左家并非勋门豪族,她女儿才貌也不算顶出挑,怕是轮不上。但找个中上的应也不难。
左婵也正思及此。
那几门顶顶好的婚事里有一桩最惹眼的——魏国公世子谢思言的婚事。有望攀上的,巴巴地想把女儿嫁过去;无望攀上的,也都想看看花落谁家,以便见风使舵。
左婵怅惘叹息,也不知将来哪个有这泼天的福气,能嫁入这等豪门。
夜阑阒寂,鹭起居内却仍亮着灯火。
谢思言屈指轻叩书案:“一个庸才,如何在短期内突飞猛进?”
杨顺道:“这人从前怕是藏锋。”他看世子不言语,倒觉世子不必在此事上思虑过甚,那沈惟钦的嫡兄沈惟裕是个嫉贤妒能的,沈惟钦又不得父辈看重,收敛锋芒、晦迹韬光也是常事。如今正逢新政,宗室子弟亦能科举入仕自食其力,沈惟钦自然不必再忍。
“但愿吧,”谢思言淡淡道,“他议亲未成,却仍盘桓京师,迩来都在做甚?”
杨顺道:“似乎无所事事,镇日不是待在府里就是出外游玩。”照理说,沈惟钦若想拿功名,应当开始筹备童生试了。虽则如今县试已过,但沈惟钦若想来年连过县试、府试和院试并考得前列,总还需做一番筹备,继续逗留京师的确反常。
谢思言沉吟少刻,倚着迎枕冷笑。
他处置罢吕氏的事,就让杨顺查了那个看陆听溪看出神的男人的底,遂知此人便是沈惟钦。他至今都记得陆听溪的那道题目是沈惟钦解的。
但他忽又想,只要陆听溪在他眼皮子底下,一切好说。
还好她没离京。倘离他过远,总有鞭长莫及之虞。
翌日,谢思言去给祖母请安时,遇上谢宗临,父子两个一道出来。
“你明年便要下场考春闱,眼下还有近一年的工夫,你好生筹备,”谢宗临道,“若得中殿魁,便着人来衙门报与为父知道;若仅得榜眼、探花,甚而至于得个二甲三甲,便不必说与为父听了。”
后头缀行的小厮咋舌,国公爷教子之严果真是出了名的。世子素日考业得个第二都要领罚,眼下听国公爷这意思,除非世子得了头名状元,不然就是有辱门庭。
谢宗临看儿子无动于衷,心里冷哼。
他这儿子,自律至极,天性颖异,闭眼胡写都稳过春闱,殿试考砸了也能拿二甲。他这样说,不过鞭策,让他紧着皮而已。凡事都必争第一,他从来如此教导儿子。
“你虽才从抱璞书院回来,但学业仍不可怠弛,自明日起,仍每日去族学就学。上巳节不肯去相看姑娘,族学总还是要去!”
谢宗临本是盘算着不着痕迹将话头转到儿子的婚事上,催婚于无形,谁知儿子忽道:“京师的韦弦书院也办得极好,虽不及抱璞,但那里的先生有不少是致仕的老翰林,儿子正可多多讨教。”
谢宗临被带偏了思绪,皱眉:“韦弦书院离国公府过远,你若十天半月回来一趟,不得时时耳提面命,为父怕你懈怠。”
杨顺埋头。
离国公府远,但是离陆府近啊。
谢思言面色不改:“儿子就是在族学里学无可学才去的抱璞,再去族学怕进益不大——父亲不若先让儿子试一月,横竖不亏。”
谢宗临心里来来回回掂量了好几轮,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也可。”又想起一事,让他带着家中几个兄弟去参加孙懿德办的文会,开开眼。
谢思言神色冷淡,脱口回绝:“儿子没工夫。”回身就走。
杨顺一惊,忙忙追上,从怀里掏出一张单子飞快塞给世子爷。
谢思言漫不经心扫一眼。那是孙懿德文会的与会花名册。
目光在某处一顿,谢思言倏地停步,回身:“不过既是父亲的意思,那儿子抽空去一趟也不打紧。”
回府后,陆老太太就着人将刘氏押去了祠堂,勒令她在祖宗牌位前日日跪着,吃喝出恭寝息均在旁侧一间耳房内,每日跪满五个时辰,直至老太爷回来再另行发落。
陆老太太有意封锁消息,阖府上下知晓内情的寥寥无几,整个二房只有二老爷陆文昌知道怎么回事,老太太罚得重,但他却也没为刘氏说一句话。
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