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感谢(1/2)

“咕……咕咕……咕……”肚子里传来了一阵雷鸣，打破了豪迈的气氛，裘阳尴尬地恨不得把头埋进肚子里。

贺兰浑看裘阳窘迫的样子笑道：“哈哈哈，我俩谁跟谁呀！走吧，我也饿了，回去吃东西。”当先就站起身来。

“贺兰大人，六修喀利和额济纳已经回来了，就在十里开外。”贺兰浑刚刚起身，草坡下就跑上来一个牧民打扮的人说道。贺兰浑却是认得他，他是六修喀利部曲乞伏央圭的手下，今早一起变装陪额济纳去了南边，现在先行回来报信。

“好，知道了，我马上回营准备。”贺兰浑说道，挥手示意报信之人先下去，额济纳和乞伏央圭走后他就是这里最大的。

“走吧，小弟，你最感谢的人快回来了，我们回去准备好吃的迎接他们”贺兰浑对裘阳说道。

“好，我要好好感谢他，也要看看大哥的这位额济纳首领大人到底有多厉害。”裘阳好奇道。

贺兰浑听出这话有些别扭，以为裘阳还没弄明白鲜卑部落的情况，随他怎么说吧，便不以为意地带裘阳回营了。

回到营地里，贺兰浑迅速有效的安排人手点起篝火、架上铁锅烤架、准备马料等工作，等一切安排妥当，烤架上的全羊滋滋冒油散发香味的时候，夕阳已经落山，暮色笼罩了大地。

好巧不巧，一队人马此时也蹚过河水从南岸向营地而来。贺兰浑立刻带上裘阳领着留守营地的人手前去迎接。

裘阳贺兰浑等走到营门口，来人还未来得及下马，只见当先两骑一黑一白皆是神骏，站在那里趾高气扬地打着响鼻，肩高比裘阳还高大半个头。裘阳仰头望去，黑马上坐了一个男子，二十多岁的样子，身穿普通牧民皮袄但掩饰不住健壮的体格，幽幽火光照耀下显得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上位者的气势。相较之下白马背上是个娇弱少女，脸庞隐在黑马男子的阴影里看不真切，但修长的双腿匀称的身材注定不是凡人。

裘阳见到救命恩人心情激动，未等双方开口，脑袋一热就跨步而出，对着黑马上的男子恭恭敬敬弯腰一揖大声说道：“多谢额济纳大人救命之恩，小子无以为报，愿意从今以后竭心尽力为大人效犬马之劳！”裘阳商贩之子没读过多少书，这番话可是搜肠刮肚榨干脑汁再加上以前道听途说的一些忠臣良将故事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为的就是给救命恩人一个好印象，以后既能报恩又能和大哥在一起。

“哈哈哈哈～你叫他什么？！叫他什么？！咯咯咯咯～”

谁知裘阳一番肺腑之言没有收到意想中的答复。一个清脆响亮的女声却脱口而出接连问道，随后便是银铃般的笑声响个不停。

裘阳莫名其妙的抬起头，首先看见刚才黑影中的少女在马背上笑得前俯后仰，花枝乱颤，美丽的眼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手中马鞭都拿不稳了扔到地上，双手捂着肚子“哎哟～哎哟～”直叫。

再看他口中原本英武不凡的“额济纳大人”脸色诧异地僵在那里，显然是措手不及没有反应过来。

再回头看向大哥贺兰浑，眼睛瞪得像铜铃，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裘阳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你……叫我什么？”黑马上的男子片刻后反应了过来低头蹙眉问道，脸色微恙。

裘阳仰头望见“救命恩人”面色不豫地盯着他，一时慌了神，心里打鼓难道自己叫错称谓了？

“额济纳大人”裘阳小声的重复了一遍。

“嗯？”男子从鼻子里发出了长长一声。

“哈哈哈哈”

“额济纳首领？”裘阳见情况不对又试探性地改口道，一脸窘迫的样子脖子都快要缩进衣领里去了。

“哈哈哈哈住口，别说了，哎哟~我肚子好痛，哈哈哈哈……哎哟~我的脸好痛，你要笑死我了，哈哈哈哈”裘阳每回答一次，白马少女的笑声就更疯狂一阵，最后终于忍不住一边捂着肚子大笑一边让裘阳住口。

这黄鹂出谷似的语音和银铃般的笑声旁人听来身心舒畅，但对裘阳却像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把之前被贺兰浑豪壮之情和对救命恩人感激之情激起的积极主动之火一下子给浇灭了。

裘阳低头抬眼看着大笑的少女，冷峻的男子，像一个被霜打的茄子直楞楞站在马前，心里却是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深秋凄冷的夜晚，裘阳却汗湿背夹，小脸涨红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贺兰浑见双方一言不发，终于有机会插嘴，赶紧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右手抚胸低头大声说道：“六修喀利恕罪，额济纳恕罪，都是贺兰浑没给这个汉人小子交代清楚我鲜卑情况。我愿接受惩罚请六修喀利放过这个真诚感恩的小子吧。”

贺兰浑一边说着一边用另一只手偷偷拉扯裘阳裤子，示意他也跪下，裘阳听了贺兰浑的话还是云山雾罩没有反应过来，迷迷糊糊地就要顺着大哥的意思跪下。不过他不懂鲜卑礼节，“噗通”一声双膝着地，又引得额济纳嬉笑一阵。

“哼～好啦，汉人有句话叫，不知者不罪，而且周围听懂汉话的也不多，我就放过他了，你们都起来吧，别挡着我进去吃东西。”黑马上的拓拔六修知晓了原委，大度地挥退两人，领着他的部曲往营门里去了。裘阳这才发现自己搞错对象，闹出了个大笑话，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洞钻进去，丢死人了。

“万分感谢宽容的六修喀利！”贺兰浑额头冒汗带着裘阳站在道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