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下大乱(1/2)

“哈哈哈，什么朋友不朋友的，老子屠鲁斤，识相的赶紧把财货交出来，一个子不留，否则一个都别想走！”自称屠鲁斤的黑脸胡人大汉高声唱到。陈国北方胡汉杂居几十年，互有通婚，各族之间的语言北方人大概也能听懂一些，像这位屠鲁斤一样能说流利汉话的胡人也不少见。

“你这杂胡也太过蛮横无礼了，一点规矩不讲，照面就杀了我三个兄弟，现在居然还狮子大开口，一个子儿不留！就凭你这些乌合之众也妄想走过我定远武卫！”张黑五闻言大怒，一向沉稳的他也经不住破口大骂。

“哈哈哈、讲规矩？你这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屠鲁斤身边汉人发髻的男人插嘴说道“对了，你们刚从草原回来，还不知道吧？一个月前匈奴大人刘渊重树单于大旗，在左国城起兵攻打成国了，陈国五王内斗十几年搞的民不聊生，摇摇欲坠。现在正是我们匈奴人光复的好时机！各地纷纷响应，处处都在打仗和准备打仗，现在你给我们讲规矩？讲规矩能活得下去吗！”这人一脸麻子，说起话来挤眉弄眼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着实可恶。

麻子脸说话的时候故意大声高呼，声音接着风势传到了商队这边清晰可闻。护卫和商贩听到刀兵又起，不禁心中一凛各自担心起家中老小，一时间车阵中窸窸窣窣交头接耳不绝。

“什么？！河东刘渊起兵反陈了？”张黑五吃惊道。在这趟出塞之前，张黑五喝酒时就听以前军中的兄弟说，现在边军调动频繁，河东辽东皆是暗流涌动。想不到河东匈奴首领刘渊居然起兵反陈了。这刘渊所在的河东匈奴乃是陈朝近百年前击破匈奴后，投降陈朝的匈奴逐渐内迁形成的部落，在河套地区和河东并州北部皆有分布。刘渊是河东地区的匈奴部落大首领，同时也在陈朝邯郸王陈荫手下做官，想不到居然乘乱召集部众造反了！

“哼~你现在知道也不晚，大单于传书天下召集天下匈奴人组建兵马，收集财货。人马多者封侯，财货足者封官。识相的就献出身后的财货，跟着我们屠鲁斤大人干！”麻子脸大声的叫嚣着。

“你这奸贼口口声声匈奴人复国，你也是汉人竟然恬不知耻助纣为虐，我看你就是汉奸！”张黑五对麻子脸骂道。

“呸，谁是汉奸，我妈是匈奴人，只不过被我那老爹强买回去生了我罢，我是堂堂匈奴后裔，才不做汉人！”麻子脸无耻的叫道。原来屠鲁斤这群人里面的汉人打扮者都是要么是数典忘祖的杂种要么是助纣为虐唯恐天下不乱的游手好闲之徒。

“麻子，别废话了”屠鲁斤发话了“他现在是找话头拖延时间”。

屠鲁斤盯着张黑五说道“实话告诉你们，雁门关官军早已望风而逃，城中财货也已经被我们匈奴人洗劫南去，你们回去也没地方交易，狼烟也是白点了！否则我们也不敢白日在此拦路。”

回首望着西坡上冉冉升起的青烟，张黑五心乱如麻，果真如贼人所说那么今天是不会有任何援手了。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商队就这么交出去，定远武卫收了别人钱财签订了护卫契约就不能出尔反尔将别人出卖了。现在天下大乱，没了这些安身立命的财货，和杀了这些商贩有什么区别。对方虽然人数比我们一倍还多，但看样子除了几个领头的，只不过是些乌合之众，连张弓都没有。定远武卫凭借着默契的配合以及弓箭射杀，应该能硬拼一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张黑五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说道。

“照你这样说，我确实没有护卫他们的必要了，反正回城之后财货也会被其他人夺去。”张黑五定下心神对屠鲁斤说道“我回去和他们商量一下，让他们主动交出财物，你们放他们逃生如何？”

“好，爽快，只要交出财物我绝不会杀了他们，留着你们这些汉人两脚羊，以后再薅羊毛岂不更好，哈哈哈”屠鲁斤大笑道。

张黑五听到屠鲁斤如此无赖之言，脸上不发作心里却是翻江倒海，等会儿非要杀了这杂胡不可！转身向商队走去。

“张爷，您真的就要把我们交出去了？”张黑五还没来得及近前裘老头一脸惊恐无奈的问道。

“裘老和各位兄弟放心，我张黑五和定远武卫收了大家钱财，要护卫大家一路平安，此时绝对不会背信弃义让大家跳入火坑。刚才只是缓兵之计”张黑五下马走近车阵，面对焦急的一众商贩拱手沉声说道。从屠鲁斤方向看去真像是在和商贩商议的样子。

“好、好、好，张爷一诺千金，小老儿替大伙感谢张爷和各护卫兄弟，今日若得保全，一定重重酬谢定远武卫！”裘老头赶紧躬身作揖，言语激动道。

“裘老不必如此，收人钱财，尽人之事，我们护卫就是该保商队平安，今日之事是我该承担的责任”张黑五说道“你们静候在车阵中，拼死一搏我们不一定会输”。说罢转身走向了前方护卫。

张黑五话说道这个份上，裘老头等商贩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定远护卫能将来人杀退，纷纷躲在车后焦急的探头望着前方。裘老头将孙子裘阳拉倒身边，从腰间取出一个葫芦。打开葫芦的塞子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原来塞外苦寒不仅草原牧民每年对中原烈酒需求大，行商之人也往往随身携带，不论御寒裹伤都是必须之物。

“阳儿，大喝两口，躲到车里羊皮堆里面去”裘老头将葫芦递给裘阳不容辩白道。

“爷爷”裘阳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