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萧墙纷争杀伐起(2/2)
,所以凭一己之力封印妖毒,然而,封印完妖毒之后,花神魂魄溃散……”“那天族呢?妖族祸乱时,天族没有阻止吗?”
“天族在应付魔族。妖族与魔族结盟联合发动战乱。不过妖后生性狡诈,想让天族与魔族鹬蚌相争,她坐收渔利……”
“那天族打败魔族了吗?”
“打败了,不过也牺牲了天族最强的战将。”
“天族最强的战将?谁啊?”
“天帝之子九殿下。说起来他还是唯一与你并肩作战的神。”
风弦听到这里,竟无端地有一种惨伤,原来已经有一个人先自己而倒下了。
“这个九殿下很厉害吗?”
“嗨,那可是出了名的战神,听说九殿下从小就一个人在极境中长大。”
“极境?什么是极境?”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环境很恶劣吧。”
“哦,那为啥这么厉害还牺牲了?还是战神……”
“谁说战神就不会牺牲。万一他有猪一样的战友怎么办?”
“猪一样的战友?”风弦想到自己,大概自己就属于那一类吧。
“对啊,打仗靠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又不是一个人冲锋陷阵。”
“那天族就只有一名战将吗?大师伯弃战天族为什么不追究?”
“后来天族内乱,也就没管妖族的事,也没有追究你大师伯。”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原来的大师伯呢?去哪儿了?”
“你大师伯离开缥缈峰之后,在妖后与虚金的合力暗杀下,魂飞魄散。不过听说你大师伯尚有一子,在首阳山。”
“首阳山?不是伯夷和叔齐隐居的地方吗?”
“是啊,当时伯夷和叔齐是因互相谦让而隐居首阳山。你大师伯的后代却是为了躲避萧墙之祸而隐匿首阳山。真是沧海桑田呐……”
师父说罢,不免冷嘲热讽一番,又感叹一番。
“师父,要不咱们逃吧?”
“逃?逃哪里?”
“首阳山啊。”
“天地之大,谁知道首阳山在哪里,不过是个传说而已。”
风弦师徒二人正讨论着,大师兄知风在门外,竟是来寻风弦的。
师父见是大师兄,便让风弦跟了去。
原来大师兄这回来是做说客,一路跟风弦说了一大堆大师伯的好话,一路把风弦带到大师伯殿内。
出来迎接的是师娘,师娘一路拉着风弦的手,进了内堂,就坐,递果子、吃点心。
这是风弦来缥缈峰首次受到这样高的礼遇。
然而,师娘却并没有说什么重要的话,只一味拉家常,问母亲过去的事情。
其实关于母亲,风弦比缥缈峰任何一个人都知道得少,反而是众师伯师娘对她了解得多。
见风弦很多话答不上来,师娘便反客为主,跟风弦聊起母亲生前喜欢的事,喜欢的食物。
师娘仿佛跟师父一样,也很赞赏当初花神和母亲的凌然大义。
“听说,你今天在大殿上也很有你母亲与花神当年的风范?”
风弦不知如何作答,这仿佛是夸赞。
风弦向来是听不得人夸赞的,她每每觉得当之有愧。
于是道:“我只是小孩子家随口说说,而家母和花神是用行动践行心中的一切,真正为苍生而活。”
有那么几秒钟,师娘很坚定地看着风弦,语气亦是同样地坚定,道:“其实,我相信,你也一样可以做到。”
从大师伯家出来,月亮出来了。
风柔柔地吹着风弦的发,风弦的身,她仿佛回到了梨花庄,那是十三岁以前。
她已经答应师娘,她会认真考虑师娘说的话。
夜里,风弦听到虚木先生吹起了箫声,正是烟霞殿与母亲合奏的曲子。那呜咽的管箫声,没有了琴声相和,竟是这样地悲切与孤独。
风弦拿出父亲为她制作的管箫,紧紧握着,待众人安歇,待一切都归宁静,也在夜风中呜呜吹凑起来。
这便是当初那算命的先生所预言的“命途坎坷”么?
所有的事情都来了。
即便在这仙乡福地缥缈峰也护佑她不得。
风弦想,大师伯至少做做面子,也绝不会把自己交出去。
然而,大师娘鼓励的眼神,那句“我相信你也一样可以做到。”已然说明一切。
在缥缈峰,风弦是过了三年快乐安稳的日子。
可是也仅仅三年而已,短暂得都还没来得及知觉就已经过去。
如果能死得其所,又有何惧?
如果能够完成心中所愿,又何足可惜?
如果自己死了,妖后荼毒天下苍生是不是更易如反掌?
或许活着更有希望,又或许消灭了自己心中这微小而单薄的希望,世界会不会更加万劫不复?
风弦从来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父亲离去之前,曾经,曾经她还很不想活。
她差点没从梨花城高高的城墙跳下去……
可是面对如此复杂的世界,她能有一隅之地?
她能找回自己么?
能改变这一切么?
在这么短的时间要做出这么重大的决定,可以吗?
东方的晓色里,冉冉地闪着几个星子,与月亮同在。
她立在一片冥冥皓月中,天空高高的云朵,莹白地漂浮着,那么远。月亮一会儿晕在云层里,一会儿悬在湛蓝深色无垠的夜空,寒白如冰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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