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3/3)

“这是一场赌局……殿下，你凑近些，我有一个秘密告诉你，事关天下。”

他顺从地凑近，听她在耳边絮语，她的发梢上还沾着夜的清凉，完全不同于他衣袂上的华贵熏香，他听完，惊骇不能言语，她深感遗憾，“我有一个女儿，刚刚满了六岁，若无此变故，她应该会成为殿下将来的皇后，只是现在，已经生死难料。”

少年问道：“她叫什么？”

“她的乳名叫安儿，因为我和我的夫君，都希望她能平平安安长大。”

少年点头，“我记住了。”

她艰难起身，向他点头告别，起身入屋梳妆，他也起身回去，没有一次回头。他想起约莫几年前，她第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彼时一品诰命夫人，铁血女帅，端得是绝代容姿，她的优雅倾尽一城，她的染血刀兵可以倾国。

他沿着隐秘的小径来到早已等候多时的金漆龙纹马车边，车边年轻男子见了人，立刻弯腰陪笑道：“殿下这次有些久了，又赶着紧急关头，再不回去，中宫殿下过问起来，我们这群奴才又要褪层皮了。”

少年似笑非笑地觑他一眼，并不答话，但名满天下的容姿已初有慑人的锋芒，这十岁的孩子步入软轿前，忽然侧首问道：“孤想起曾在翰林的时候，听人说，公孙最显赫之时，民间处处传唱着他们的歌谣。”

男子见他看过来，将头埋得更低，恭敬地答道：“百姓都说，公孙一族是大邺的守护者，那时人们口耳相传的一句话，臣倒是记得。”

“讲来。”

“苍鹰至，天下集，将帅临，开城迎。”

少年低声将这十二字在唇齿间呢喃一遍，忽而笑了一声，掀帘入轿，“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