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信仰(1/2)
与上次方梦雨带几人进入的湖下隧道有所不同,这里面的空间很大,也更加宽阔,四周少了用来乘虫的沟渠,从那地方下来,没有什么多余的程序,甚至都没有看到一扇门,只是能感觉到阶梯很长很长。
谢未言抬眼四处望望,这地方与之前,自己在慌乱之中绕进去的耳室很像,但又有些微妙的差别。
阶梯的尽头,是一处很高的大门,没关,光从里面打出来,可以听见似乎是为了什么仪式而唱响的歌声,只刚一过转角,就能看到里面的景象。
入眼之处,处处都是红色。
大红色的地毯,红色的蜡烛,围在面积巨大的厅室之中,地上跪着无数,与方父和自己一样,身穿红衣的男女,他们张着嘴发出那奇怪的歌声,虔诚的合十双手。
而那一层一层的人浪中,可以清楚的看见,被簇拥在中央的物体。
那是一层透明的薄膜,注满了水,被蜡烛的光色映照下,有些水纹。
谢未言跟着方父走近那厅里,没有人抬头看他们,所有人都仿佛没有注意到有人过来似得。
背对着谢未言,那薄膜的水里,泡着个人。
大红色的衣服,乌黑的头发,在水中起起伏伏,漂浮在那样发黄的光下,有点仙气。
“这……”
才刚发出声音,就被方父瞪了一眼,谢未言赶紧闭了嘴。
大概能够明白,对于这群人来说,这应当是很严肃的场合,轻手轻脚的生怕闹出什么动静,谢未言跟着对方左右绕出很远,才被方父带到属于他自己的位置上。
虽然偏僻了一点,不过胜在视野还算清晰。
于是他便看清了,那水中被浸泡着的人。
苍白的脸,紧闭着眼睛一片死相,嘴唇猩红,却有种奇特的美感,虽然这模样病态了一些,可谢未言还是一眼就可以认出,那里面泡的……
就是他谢未言本人。
“怎么会……”
“嘘!”
自然是没办法体会谢未言此刻的心情,方父见这人屡教不改非要出声,颇有些咬牙切齿的。
“咋咋呼呼!你今天怎么回事?!”
忽略了对方的态度,谢未言伸手指着那奇怪容器之中,自己的尸体。
“那是什么?!”
“你……”
“你怎么能用手指着大祭司?!方奇,你这是大不敬!”
“大祭司……?”
后面方父说了些什么,已经完全听不清,谢未言的耳朵嗡嗡作响。
“大祭司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谢未言喊出声,却发现没有人再注意到他,任凭怎么叫喊,连自己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只有歌声一直在脑子里回荡,乱呼呼的。
他已经脱离了大小姐的身体,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漂浮在空气中。
他看见周围的红衣全部站了起来,目光死死盯住已经自己跑到人群中央的女人。
失重,谢未言飘起来了,却因为重心不稳,颇有些要大头朝下的架势。
虽然没有血液,却能感觉到血液往脑袋里灌,胡乱挥舞手臂,谢未言惊慌的发出叫喊,下一刻又被人拉了下去,他看见,支引也在半空中漂浮着,半透明的。
“哥,你慌什么?”
谢未言稍微冷静下来。
“支引,这太奇怪了,你看那……”
支引抬头,
“大祭司?有什么奇怪的?”
“他和我长的一模一样!”
支引装模作样的摸了摸下巴,道
“嘶…难道是有什么障眼法?我倒是看见,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谢未言:“……”
有点怀疑的看着支引。
“诶?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看看这鼻子这眼睛,这下巴,除了我,哪里还有第二个!这障眼法可真厉害……”
谢未言“……”
支引嘴里说着谎,眼看着视线中一团烂肉的“大祭司”,哪里有什么和谁很像,薄膜是有障眼法没错。
但这障眼法,只是通过血肉来还原大祭司生前的模样,用来给信徒们参拜罢了,做工粗糙,看起来还真的不一定和谢未言很像,成天照着这东西参拜,哪怕是真正的大祭司就这样走在路上,他这群红衣信徒都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这水里泡的,只是个用来蛊惑人心的模具罢了。
至于大祭司真正长成什么,在百十年前,支引还真见过。
就和谢未言一模一样。
也许要比未言更有气质一些。
一身红衣,成天挂着酒**子,喝的晕晕乎乎的,人们嘴里有些放荡的男人。
也没有看见过大祭司有任何,来往密切些的好友,他总是一个人,但凡有人同他讲话,就从来没有听到过回答,他总是会笑一笑,沉默着走开。
这也是人们最喜欢议论大祭司的一点,有人说他是哑巴,有人说他故作姿态,可他又总是乐呵呵的。
就像自己的父亲一样。
支引觉得,他也许是个木讷的男人,所以才会不说话。
就连最后从那祭台上跳下去,他也是那样沉默,从做法事开始,就一直在一旁的树上喝酒,对着下面朝他祭拜的人笑,等待自己的死亡。
看起来总是好像什么都不害怕。
时间太久了,都已经记得不清楚,唯一能够想起来,大概就是看着谢未言的脸。
真的是一模一样。
支引也相信灵魂转世的说法,只是两人的性格,实在相差很大。
大祭司在他心里,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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