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鬼影(3/3)

那东西来了，成群结队，疯狂至极。陆恨远看清了它的样子，就像从地底来的丑陋生物，吐露着舌头獠牙拍打着车窗，陆恨远已经崩溃，这不是电影游戏，这就是真实的世界，他不敢去看这丑陋的生物，抱头蜷缩在座位上。

男人朝它们吐了口水，那“东西”看有人从车上下来，转移了目标，朝他扑来。男人一手拿着太刀，一手拿着枪，拿刀的那只手扣着枪，迎面击中了跳过来的生物，它瞬间炸成一摊碎片，散落在车上，但它还没死，那一堆堆血肉模糊的碎片还在车窗上蠕动，陆恨远疯狂的拍打车窗，想把它从车上打下去，任凭车外枪声起伏，但车内安静得让人害怕，就连那东西拍打车窗的声音都听不见。

男人不停地开枪，被打碎的生物也到处散落，但那东西数量还在不停增加，就像尸潮一波一波的进攻。男人怒了，将枪扔到引擎盖上，擦拭了那黑色小太刀，心爱之物终于要出征，哪能不没有点仪式感？

他扔掉了眼镜，像只猎豹一样低吼，手上青筋暴起，如同巨大的蚯蚓，他冲了出去，将太刀插入它的咽喉，别无停顿抽刀再挥向下一只，刀到之处，那东西手脚都被卸下，只剩单独的身体在冰冷的地上抽搐，只听得到刀穿过身体，和风衣在空气中回旋的气流声，他像一位浪人，独自斩尽时间的丑恶。

怪物终于没有再来，只留下一摊烂泥般的身躯在地面上挣扎，他回到了车上，在枪上按了几下，然后把它从窗外扔到那一堆没有手脚的生物上，就跟电影里主角的套路一样，没有回过看那爆炸的场面，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可以了，他们追不上来了。”他甩了甩手上的脏东西，把刀放回原处。

陆恨远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地说：“去…去哪里？”

“回家，你的家。”男人点了一根烟，“别担心这些‘鬼’，它们追不上来，当心这对现实没有影响，我们进入了它们的领域。”

男人接着又打开了音响，这次还是一样的旋律，不过是中文版的《秋意浓》，车开了一段时间，陆恨远脑中一段眩晕没缓过神来，但他感觉得到，车速明显的慢了下来。

男人掐灭了烟，握住手的方向盘也变得更加用力，他神情凝重地回过头说：“等会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乱看，跟我走就行了。”他丢给陆恨远一个怀表，嘱咐他一定要拿好，不要丢了。

陆恨远心砰砰的乱跳，手中的怀表像一块烧红的铁块，让他坐立不安，透过挡风玻璃，前面模模糊糊的雾气中，透出一群“人”的轮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那‘鬼’还没走？

车停在了黑影面前，男人关了车灯，叫陆恨远和他一起下了车，他小声地跟陆恨远说：“一会不要盯着他看，我叫你走就走，不要回头，用跑，全力跑。”

两人走到了黑影面前，拨开浓雾，陆恨远偷瞄了一下他，这次还算正常，一张普通男人脸却笑得很诡异，身上穿着滑稽的彩色衣服，手中把玩着一副扑克牌，身后那些“鬼”正呲牙咧嘴的看着他们。

“牌将，好久不见。”男人冷笑道。

“我说谁的气味这么好闻，原来是你～”这个叫牌将的人开口了。

“放我们走，我跟你没有仇怨，有什么条件你提。”

“我来这里可不是跟你讨价还价的。”牌将笑了，看向自己的左臂，“你的那位兄弟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现在还没消退，你说呢？”

男人沉思了一会，问：“那你想怎么样。”

“哈哈哈，你懂我的规矩，玩一局，赢了你走，输了命留下。”

“不玩也可以，但是我后面这些兄弟，可等待着你加入它们的队列呢，更何况，你身边的小子，气味比你的还好闻～”

男人用手护住了陆恨远，“那好，玩什么？”

“爽快，他们打打杀杀，你追杀我，我追杀你，都千万年了，还是这一套，但我不一样，我早就厌倦了，不如坐下来玩玩扑克牌，你说对不对？”扑克在他手中回旋，诡异的笑容任然挂在脸上，分不清他说的真话还是假话，“德州，二十一点，还是猜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