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八月不洗澡的调戏(1/2)

米芃芃锁上共享单车看了看表，7:20，离和桃子约好在网吧见面的时间还有四十分钟，她决定先进去找个靠边的位置坐下。

家里的wifi一早上就没了，打电话问，说是昨天晚上刮大风，外置设备坏了，一时半会儿修不好。

今天是他们学院大神儿吴教授去美国交流学习以来第一节人体解剖课程的直播，米芃芃不想错过，决定去家门口的网吧看，她衷心地希望这不会引起周围其他人的不适。

打开电脑，找到直播室，主播还没现身。临床五个班一共一百多口子人，现在来了三、四十个，大家正在自嗨中……芃芃用笑脸打了个招呼。

304最好看的人：“芃芃来了？”

米虫儿：“啊，来了，你们来得够早的。”

八月不洗澡：“大美女什么时候回学校？我今年可没回家。”

没带手术刀：“你问这干嘛？你都没洗澡。”

没带手术钳：“洗了澡也没用，他连真皮层都是黑的。”

华ion：“八月不要再调戏米虫，小心兄弟我手起刀落，助你无端参透《葵花宝典》的精髓！”

“同学们请注意。这是国际学术交流，你们要注意言行，早开房间是为了测试信号，不是让你们聊天的。现在我和吴老师已经从宿舍出发去往berkeley的实验室，一个小时以后会有直播画面。还有，开学以后“八月不洗澡”同学找我一下。”忽然有人闪到灰蒙蒙的镜头前面，说了一句话。

直播间一片死寂。

“临五殿堂”微信群一片哗然。

八月不洗澡：“我艹！季臣？！他跟吴老师去美国了？”

还是没带手术刀：“你死定了！”

这回带了手术钳：“你死彻底了！”

华ion ：“你可以被送到解剖室了！”

304最好看的人：“你这次真的要为医学事业做全‘身心’的贡献了，想到不久就能看见你没洗澡的身体……我有点莫名兴奋。”

木木：“调戏米芃芃果然是走完人生路的捷径。”

八月不洗澡：“我艹！天地良心，我就调戏过这一回！米芃芃，你自带避雷针吧？”

米芃芃隔着屏幕都能看到黄悦轩（八月不洗澡）同学快哭了的脸。博一的季臣师兄是他们班的助教，惹了他，那就意味着最轻将有为期一个月的打扫实验室或者解剖室的工作降临到身上。而被罚的人在他们临床医学专业里，已经超过了两位数，原因就是，传说中这些人大概喜欢自己。

真的只是大概而已。

米芃芃顶大也就收到过抛来的“媚眼儿”，本专业的男生连个情书都没给她送过，更别提当面表白了。在这个恋爱成功率极低的专业里，他们都是互相嫌弃的。

同宿舍的桃子不管这些，每次都绘声绘色地给芃芃讲别的专业的女生背后议论她的话，说多了，米芃芃便托着腮感慨：“嗨……一个立志悬壶济世，只讲内涵不重外貌的人，为什么要长这么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呢？”

“够了你啊，还不至于好看到这份儿上。再说了，倾国倾城有什么用？咱们这专业将来工作了，成天捂着个大口罩子，你跟我们有什么区别？”桃子把书拍在桌上飞了个白眼儿。

离直播还有一个小时，桃子发来微信说她大姨不让她早走，晚一会儿才能到了。周围的男生都在打游戏，不戴耳机满耳朵就是噼里啪啦的键盘鼠标声，大热天的听着腻腻的。

芃芃站了起来，决定到街对面新开的一家冷饮店去喝点什么。

一早来的时候，芃芃就注意到这家店了，开在乐维商务大厦一层繁华的商业街里，店铺朝着街道的一面是落地的茶色玻璃，上面贴着各种饮料甜品的白色简笔画儿，玻璃在阳光下闪着不太耀眼的微光，看起来闲适又干净。

早上骄阳最盛，芃芃走进水吧的时候，眼前还闪着一块一块的光斑。

“欢迎光临。”店员对这么早就有客人上门显得有些意外，还是礼貌地迎了过来，“随便坐。”

芃芃点了点头，店面很小，一排面窗的高凳，剩下的只有四张台子，两张两人的，两张四人的。

芃芃选了靠窗联排高凳最靠里的一个坐了下来。

服务员是一个清清爽爽的大男孩儿，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穿着半袖的厨师衫，白色的围裙还系在腰上，手里拿着一个mini递过来：“喝点什么？还是吃点儿什么？”

芃芃点了一杯柠檬汽水儿。

“冰的？”男孩儿问。

芃芃点了点头。

“好的，稍等。”大男孩转身走了。

芃芃很少来乐维大厦，尽管她家就在对面，从自家窗户就能看到楼下乐维大厦一楼林立的店面，可是这里太热闹了，而且商业街区里七拐八拐的，对于多少有点路痴的人来说，还是不挑战了。

不过这家店好，就在街角，容易找，也清净，就像现在，除了芃芃一个客人都没有。

“辉子，一会儿做一下测试……”

芃芃吞掉第三口冰柠檬水的时候，店里进来了一个人，话说了一半儿就发现了店角儿坐着的米芃芃，透过茶色玻璃照进来的温柔光影让她微微生着色彩。

店里没有别人，大眼瞪小眼的局面不可避免地形成了，目光交汇即散，来人转身进了后厨。

芃芃想，他大概也是水店的工作人员吧。

现在店里又剩下芃芃一个人坐着了，咬了一下嘴里滚动的一颗柠檬粒儿，有爆裂开来的清香。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