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修葺谭家祖屋(2/3)
做到这个份上是他的悲哀,惯子如杀子,这位老父亲还在妥协还在任自己的儿子为所欲为。郑久霖将他捏着钱的手推回去,“谢大伯,钱我有,这个你收回去。”
说完,郑久霖离开坟地。
远远的,还能听到谢大伯在叹气,他怨天怨地般道:“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下这个畜牲,丢人呢!”
村委会的小型会议室,谢嘉航自然对这个地方熟悉无比,他每隔几天就要来一趟,递所谓的“农村贫困户”申请书。
他一进来就挪了把椅子坐下,见会议室有烟灰缸却没有香烟,举起两根指头对着空气一夹,管他的本家兄弟要烟。那位治保会青年装做没看见将头一扭望向窗外。
谢嘉航脸皮够厚,见没有烟,就拿一次性纸杯去接水,看到旁边有茶叶罐子拧开狠抓了一把搁到口袋,又抓了一点放到蓄满热水的纸杯中,茶叶浮起来压不下去,他吹了又吹还是不能喝,用食指在水面上一搅,也不嫌烫手,满意地看着干茶叶被水浸湿后沉没的过程。
谢嘉航抖着二郎腿边喝茶边问,“石头砸我的人咋还不来?是不是跑了?他常年在外不回家,这是没准的事儿,山儿你去外头瞅瞅。”
山儿是那位治保会青年的乳名,他是谢嘉航的本家兄弟,为人正直不喜欢这位混混兄弟,不冷不热地回答:“那不是来了!”
郑久霖步履不急不缓,走进村委会大院时也没有左顾右盼,直奔村委会的小型会议室而来,门敞着,他便没有敲门,望到要他赔钱的谢嘉航也没有表现出民事纠纷当事人的那种争锋相对。
谢嘉航心里乐了,看来去大城市混过的人是会变,以前的他多懦弱,哪有现在“财大气粗”?我管他要一千块钱不多吧?!
村治保主任看双方当事人都来了,请郑久霖坐下后对两人说:“谢嘉航,郑久霖既然砸伤了你,就要验伤,你脱下袜子看看?”
谢嘉航弯腰用力按了按脚腕弄出些红印子,“还验什么伤?脚肿了,袜子褪不下来。”
在场的人都捂住口鼻。
谢嘉航懒得要死,不洗脚不洗袜子,塑料拖鞋纹理内尽是污垢,坐在屋内这么久满是脚汗味,一动袜子的松紧缩口熏得人鼻子受不了!更让人厌恶的是,他一直穿着结婚时换的红色袜子,那抹颜色,那股臭味让人反胃。
治保主任吓他道:“既然这样,我打电话叫派出所的民警来,拉你去医院看看?”
谢嘉航只想要点酒钱,不想节外生枝,他是著名的窝里横,“主任,你这是让我为难,去年我跟我媳妇干架,进了监狱,我老子、妈要死要活的,人要孝顺,不能总让家里老人担心,要不你做主,你说赔多少就多少。”
治保主任立马对郑久霖说:“你砸着他了对吧?”
郑久霖点头。
“那跟他道个歉。”
郑久霖没有吱声。
治保主任又对惊愕中的谢嘉航道:“你也跟人道个歉,你的大黄差点咬伤人,要是人伤着,你呀――,再说饲养大型犬得办证,你的狗打狂犬疫苗了吗?要是没有,去找民警老吴,他会告诉你怎么办。”
“对不起。”郑久霖想起来还得回表叔家跟他打个招呼,不想浪费时间,率先道歉。
谢嘉航愣了一下,瞅了郑久霖一眼,趿拉着拖鞋愤愤不平地走了!
郑久霖见事情完结,起身对治保主任说道:“谢谢主任,你忙吧!我得回去看看表叔。”
治保主任对郑久霖点头,后转头对乳名为山儿的手下说:“这些天你盯着你本家兄弟,甭让他骚扰人家。”又对郑久霖说:“要是他还找你麻烦直接来找我,村里寻不见就去我家里。”
郑久霖感激地谢他道:“谢谢主任,有事少不了麻烦您。”
郑久霖在表叔家住了一夜,表婶就指桑骂槐各种嫌弃,明着说家里不宽敞住不了客,得知郑久霖还要呆几天,立马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了!
郑久霖怕刚刚大病初愈的表叔闹心,主动搬离表叔家。
表叔拉着郑久霖的行李挽留他,“你安心住着,想住多久都成,甭跟你表婶一般见识。”
“表叔,我有地方住,”说着他支过头在表叔耳边悄声说道:“表婶烫的饼子你给我留着,等她下地了,我过来吃。”
表叔大笑:“当然,她不在家咱俩便意,只是我不能喝酒,你也不善饮酒,要是我家小子回来,你们哥俩还能唠唠嗑。”
郑久霖笑着附和。
“诶,久霖,你要住谭家祖屋恐怕不行,他家屋顶漏水,你看这天,恐怕要下雨。”
郑久霖回答道:“表叔,你甭为我操心,现在天不冷睡哪都合适。”
郑久霖拿着谭家祖屋的钥匙开大门,不料,因两年没回,锁芯锈死,拧了几下都拧不开,他只好爬上靠近院墙的一株枣树,从那里翻墙而入。
因有房檐,家门的锁头锈迹并不严重用钥匙还能打开。
推开房门一看,和走时一模一样,板凳翻放在桌子上,茶碗倒扣在茶盘上,为了防潮,铺盖都卷了起来,用床单包好。
谭鋆锦爷爷的遗像摆在八仙桌上,谭鋆锦父母是意外去世,他们的照片都被收到抽屉里,郑久霖拉开看了看所幸照片保持原样并未损坏。
郑久霖还是闻到一股朽木的霉味,他皱着好看的眉头抬头望了望屋顶的椽子,果然上头有一处很大的渗水处,一只纤细的菌类植物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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