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前方(2/4)
而此时,那石阶小路竟而毫无征兆的凭空消失,不知去向,目下只有不甚宽阔的那一片地面,仿若石台。石台孤悬,四周峭壁临空,生路断绝,由不得他不见鬼似的,骇然心惊。又再转了几个圈子,确定已是无路可走,郭昊终于失望的坐在地上。好在他心胸豁达,全然不以身处绝境而有丝毫气馁,琢磨片刻过后,便想到陆元放若发觉自己不见,必会御剑来寻,一想到这里,心思豁然开朗,忍不住又打量起这地方有何不同来。
天边阴沉,乌云滚滚如潮,终于到了头顶上方。郭昊举头望去,但见苍穹宛如墨染,环压大地,那乌云离地竟如此之近,仿佛落碧峰的万丈山峰也深深探入厚厚的云层之中。郭昊不禁心生敬畏,没过一会儿,大片的雪花纷纷而落,落在他头上、脸上,有一丝凉意。
转眼间茫茫大雪铺天盖地,最多能望见几十丈外的景物。天地苍茫,想到陆元放回来若见不到自己,该是何等焦急?郭昊左思右想,不知为何想起那日朱钟所施雾隐遁法来,心道:“朱钟的雾隐遁法可以隐去本身,教人无法探看,若是有人将遁术施用于一棵树,一块石头,或者说我走来的那条石径,会不会可以将这些也全部隐去呢?”
旋即又觉不对,雾隐遁法乃是靠人力施为方有功用,这左近又没有人,可就说不通了,定是还有别的缘故。不过他难得揣摩出一丝道理,便想着试上一试,于是慢慢移动步子,向着石台边缘走去,只是雪中地滑,他刚才走了两三步远,就一个立足不稳溜跌倒在地。石台表面虽然十分平整,但整体却是较为倾斜的,是以他这一倒不要紧,整个身子竟头前脚后的溜向石台边缘,其速甚疾。
郭昊吓得亡魂大冒,心想这若掉将下去,还不摔得粉身碎骨,心慌意乱之际仍不忘双手连连抓向地面,盼着能从雪下摸到什么固定突起之物,以阻冲势。
只是这石台似乎常有人打扫,竟是光洁异常,郭昊两掌并施,什么也没能抓到手不说,反而滑得愈加迅速。眨眼之间,他上半截身子已脱出石台边缘,眼见就要坠下无底深渊。他自忖必死,不由绝望之极,可是就在此时,忽然头顶一震,紧接着剧痛袭来,竟似是撞中什么硬物一般,身子也为之停顿。
郭昊乍惊还喜,他本是脸面朝天,这时以一臂撑地,忍着头痛翻起身来,凝目看时,发觉刚刚被脑袋撞过的地方,赫然露出一段青色的石阶,前方原本在他眼里是虚无一片,此时却有一节一节的厚厚的积雪呈阶梯形状,绵延向上。
被掌门如此注视,饶是陆元放胆大妄为,也不禁心中忐忑,可他忽然间又想起一事,底气立时足了起来,道:“事关重大,陆元放岂敢欺诓。掌门有所不知,那日我之所以能和郭昊这小子相遇相识,正是因为撞见一名三台宗的恶徒要对他施以毒手。我本想即刻出手惩治,可转念一想,郭昊这小子身上功法神秘,何不让这三台宗的恶徒试探他一番。”
对于三台宗这个北方小派,顾丹晨亦有所知闻,眉头微皱道:“三台宗久居楼月人所据地界,这次怎么到南方作恶来了?师弟当场就该将人杀了,一了百了,让一个身无寸铁的少年陷于险境,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陆元放深知这位掌门师姐向来嫉恶如仇,这番话已隐含责备之意,担心她继续在此事上追问下去,急忙接着刚才的话道:“您猜我看到了什么?这小子从地上拾起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砸中了那恶徒头顶,我竟然发觉,力可以催持灌入那青石之中,进而伤敌,而那青石却是丝毫无损!”
“御凡之境!”即使贵为凰羽门掌教之尊,顾丹晨亦不禁吃了一惊,可转念想了一想,心中疑窦顿生,说道:“雪念的资质已是数百年不遇,迄今也只是尚未能窥得御凡之境的门径。照你这么说,那郭昊岂不是比雪念还要高的天赋?”
常人所言修仙中人,神通一出可御天地万物,无所不能。但凡事皆须由无至有,由浅入深则是千古不变的至理。
凰羽门中,以太虚无极道法为根本,将修行境界大体分为玉虚、清虚以及人人向往的无极太虚境界。
通常凰羽门弟子修炼到玉虚第六层便可驾驭法宝灵器,不过这其中却有一个限制,那便是所用法宝必是蕴含天地灵气之物炼制而成的方可。原因无他,只因玉虚六重境界的修仙之人修为已是十分强横,寻常木石等物根本承受不起仙灵之力的灌注加持,若然勉强施为,立刻就会灰飞烟灭。
只有修为打破桎梏,进入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清虚境界,那么将又是另一番天地。此时修士本身已近超凡入圣之境,修行得来的灵力与天地本源更为相近,最显而易见的分别就是以灵力催持寻常之物时,不会立刻将之摧毁,正仿佛天地之包容万物,万物之存在于天地之中,乃是最寻常不过。是以清虚第一层境界又被称之为“御凡之境。”
陆元放这次倒没有说谎,但顾丹晨所提疑问他又实在无从作答,一时不知该说些甚么才好。好在顾丹晨也并不认为他会胆大至此,敢在此等大事上信口开河,又道:“事关重大,你即刻带郭昊到吟仙殿来,我要见上一见。”
陆元放想了想道:“我以为不妥。”
顾丹晨道:“为何?”
陆元放道:“我问过这小子几次身上修行从何九篇》下落,难道就一点音讯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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