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1/2)
医生诊断后,说幸亏及时赶到,如再晚点小朋友就有生命危险了。当晚医生就给冬娃做了手术。
一个小小的病,一个并不是什么医学疑难杂症的病,却差点要了冬娃的命。
山区交通不便,如果当晚没有赵鹏的车,黄春妮她们只能像平时那样,走一段山路,坐一段牛车,再搭一段拖拉机,就算牛车和拖拉机在时间上完美配合,但在那样大风大雨的天气下,她们的速度一定很慢很慢,冬娃……
现在,总算一切太平。
黄母因为体弱,心急,又淋了大雨,当晚发热昏倒,也住院了。
赵鹏在镇上最好的饭店订餐,一日三餐让他们送到医院来。
黄春妮把赵鹏介绍给妈妈时说,赵鹏是她同学,正好来她们这里旅游。
黄母听了女儿的介绍后没吭声,但赵鹏当晚给黄春妮理头发、裹外套时的眼神,瞒不过她。小伙子不错,只不过黄母不善言辞,女儿从小就懂事有主见,没怎么让她操心,她相信女儿的选择。
冬娃在床上躺了两天后,嚷嚷着要起来玩,被黄春妮制止了。但小孩子哪里能老老实实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呢?
赵鹏开车到县城书店,买了些儿童读物。这样,他每天在冬娃床头,给他读些儿童童话故事或者科幻故事。
病房里机器蝴蝶翩翩起舞,床头大哥哥绘声绘色地给他读故事。
冬娃很开心。
冬娃一开心,赵鹏的私人时间就没了。别说和黄春妮单独待会,就连去上厕所,都会被冬娃焦急地催好几遍:“哥哥回来吗?”、“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哥哥会不会找不到冬娃?姐,你赶紧去看看。”……
黄母病情稍微好转后,立即将身上带的钱交给黄春妮,让她转交给赵鹏,还一再叮嘱她,不够的部分,她回家拿,千万不要欠人家的钱。
黄春妮点头。
但赵鹏说什么也不收,黄春妮只好把这些钱装进信封,写了一张纸条塞进保存好。
桂花姐听说黄春妮家的事后,专程来乡镇医院看望黄母。
谣传黄春妮爸爸在冬娃出生不久后,和另一个女人跑了,再也没回来,也没往家里寄钱。这些年杳无音信,不知是死是活。在外打工的老乡说,黄春妮的爸爸卖假货,吸毒,早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没人知道。妈妈不说,黄春妮也不问,当然她也不想问,因为留在她模糊印象里的爸爸,总是跟妈妈的眼泪联系在一起。冬娃倒是问过好几次“爸爸去哪儿了”,黄春妮告诉他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给冬娃挣钱。每次问,姐姐都这么说,后来冬娃也不问了。
但无论发生什么事,黄母从未说过黄春妮爸爸半句不是,她始终保持沉默,默默地抚养一双儿女。
她从不迁怒他人,从不怨天尤人。
黄春妮一举考上k大,成为她们这个乡多年来唯一的高考女状元后,大家对黄母背后的议论、鄙视减少了,更多的是尊重,是羡慕。
黄母像一枝寒风中绽放的腊梅,不卑不亢,独自芬芳。
鲁桂花打心里佩服黄母。她在上海打工那会,也想着尽力帮助这一家孤儿寡母。
到医院后,鲁桂花不仅给黄母一个“吉祥安康”的红包,还邀请黄母去她餐厅帮忙。从五月开始到现在,短短三个月时间,桂花姐的餐厅生意越来越好,她需要多请些帮手。
黄母很高兴,因为干农活实在没多少收入。
把红包退给桂花后,黄母答应尽快安顿好家里的事,去她餐厅打工。
这边黄母还没安顿好家里的事,那边鲁桂花已出事了。
火把节当晚成双入对地上月亮山的事,被好事者传到桂花姐父母耳里。
当然,既然是谣言,一定会添油加醋增加很多伤风败俗的情节。
姜哥的来历也很快被好事者扒了出来:三十二岁,离异,有个三岁的孩子放在老家,由父母代为照顾。姜哥凭一手好厨艺,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为什么年纪老大不小的,不安家立业,好好地居家过日子?还不是因为到处玩弄女性,然后远走高飞杳无音信。
桂花姐的父母是那种很传统、很强势的人,一听到这些乌七八糟的谣言,尤其听说姜哥离异,还喜玩弄女性,老人家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家孩子虽然年龄大点,但到底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啊,而且还那么优秀呢。和那种穷酸又不负责的外地人谈恋爱,以后自己老了万一有个三病俩痛难道还指望媳妇儿子照顾?女儿嫁给外地人不就等于白养了吗?而且,嫁给那种玩弄女性的男人,整个家族的名声都被她搞臭了!
桂花姐的父亲带着一大帮叔伯兄弟侄子外甥,在餐厅营业结束后,气势汹汹地冲过去,仗着人多势众,不由分说地打伤了姜哥。姜哥有些懵,但他识得鲁父,不便发作,只能伸手护着自己的要害。
从鲁家人骂骂咧咧的粗话中,他逐渐了解这帮人大打出手的原因。
鲁家人将姜哥放在集体宿舍的棉絮行李,一股脑儿甩在地上,让他滚蛋,再不许纠缠鲁桂花。
鲁桂花是个刚烈的女子,她虽被一群婶子拉着,拽着,但她几次挣脱婶子们的手,披头散发地冲过去维护姜哥。
她不维护还好,她一冲过去保护姜哥,鲁家人火气更大,打得更厉害了。
鲁父还嫌不解气,他把鲁桂花的手机恶狠狠地摔在地上,一边乱骂,一边使劲踩。
姜哥有一手堪比“庖丁解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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