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赶紧跳啊(1/2)

第0003章：你赶紧跳啊

下午五点钟，苏雪芬请杨一笑到一家湘菜馆吃饭。

服务员把菜单送上来，杨一笑一连点了好几个菜，什么东坡红烧肉、青椒回锅肉、宫保鸡丁、水煮鱼片、爆炒羊肉，冬瓜排骨汤，专挑有肉的点。苏雪芬看他点的不少，两个人也吃不完，就象征性地点了一个青菜。

一整天肚子米粒未进，杨一笑实在饿得慌，菜一上来马上食指大动，筷子如雨点一般起落，准确无误地猎杀食物。

这小子敢情是饿死鬼投胎，多少天没有吃饭了？

苏雪芬看得目瞪口呆，不由得心生怜爱，夹了几块红烧肉放在他碗里。“你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饿死鬼”忙着吞咽，口中含糊道：“我们在山上就是这样吃饭，已经习惯了。这也是练习一种剑法，讲究快准狠。”

“吃饭也要练习剑法？”

“在山上，吃喝住行都是练功。”

女人的好奇心大作。“山上？你们在哪个山上？”

“这是一个秘密。”

杨一笑抬起头，神秘地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茅山一派在道门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早在宋朝末年，茅山就已经式微，门下弟子或并入全真派、或并入正一派，还有一些散落民间。经过几百年的衰败，传承后继无力，真正的茅山道士已经所剩不多。

杨一笑的师父玉真人是茅山派的正宗传人，掌管着茅山一脉传承的象征——三茅碧血剑。玉真人一生云游天下、行踪不定，后来看中一座灵气充盈的无名小山，是个修炼的极佳之处，方才修庙奉神，定居下来。

年轻时玉真人吃喝玩乐，游戏人间，过着神仙一般的生活。晚年后一心向道，不想被同道中人打搅，所以就像在人间消失了一般。杨一笑下山时，师父一再交待他，万万不能泄露他的行踪。

还好苏雪芬没有追问，换了个话题。“我看你很爱笑，所以才叫杨一笑？”

“是的，我爱笑，我师父才给我起了这样一个名字。”杨一笑笑道：“别人出生时，都是哭着来到这个世界，据说我出生时没有哭，一直是呵呵傻笑。”

“真是怪胎！”

“怪胎！”少年神色突然一暗，“正因为这样，父母以为我是个怪物，我生下不久他们就抛弃了我。还好师父发现了我，收养了我，教我很多本领。我这次下山，顺便也想寻找一下我的父母。”

“你难道就不恨他们？”

“怎么说呢……”

杨一笑心里触动了一下，沉默不语。苏雪芬眼睛有些湿润，又给他夹了几筷子菜。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岔开话题，聊各自的趣事，一个说山上，一个说城里，苏雪芬对他的生活充满好奇，感觉他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一桌子菜，苏雪芬节食瘦身，没怎么动筷子，杨一笑风卷残云，把五六个菜一扫而光，最后连那碗排骨海带汤也喝了个底朝天。

“山上真是清苦！”女人想道。

吃完饭，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两个人一路说着话，往她租住的华美小区走。

一个穿着时尚、美貌如花的女人，跟一个稚气未脱、土不拉几的男孩走在一起，难免不会引来路人的侧目。

杨一笑心里乐的，故意摆出一副大大咧咧吊儿郎当的样子。看到马路上成双成对的学生情侣，手拉手勾肩搭背，亲密无间样子，他心里也蠢蠢欲动，几次想拉住苏雪芬的手，都被她巧妙地避开了。

虽然拒绝了他的亲密意图，苏雪芬心里却不反感，更多的是奇怪，怎么自己跟这少年走在一起，有一种特别的安全感。她不否认对少年稍稍有些好感，但更多的还是大姐式的关爱。

她三十岁，他才二十岁，两个人根本没有可能。

快走到华美小区的时候，前面突然喧闹起来，交通堵塞，路边站着很多人，都朝一个方向仰着头。

“有人要跳楼。”

一个大胖子男孩抑制不住兴奋，急匆匆地往前跑。

临街一栋七层楼房的楼顶，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站在天台边缘上，行尸走肉一般，身子晃晃悠悠。

楼下的人们揪紧了心，唯恐他一不小心掉下来。警察已经在下面支起了气垫，可是楼宽远远超出了狭小的气垫，谁也无法确定他跳下的落点。

“我说你倒是跳啊！”

杨一笑看着楼顶，突然大喊一声。

这可吓坏了苏雪芬，马上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你还嫌不够事大，你没看到那些警察？”

一团软绵的贴在身上，杨一笑感觉一阵酥软，心神为之一荡。“你放心，他死不掉的。”

“你怎么知道他死不掉？”

“因为有人不让他死。”

“谁不让他死？”

苏雪芬无语，想死的人谁都挡不住。

杨一笑带头起哄，一些闲散的男人也按耐不住了。他们仰着脖子看了半个小时，从最开始的担心渐渐变成现在的无聊。楼顶的人要是意志坚决，早就跳下来了，想来这男人是个怂货，分明就是不敢跳。

“做这种事是需要勇气的。”

“不想跳你就下来，没人会笑话你。”

“在上面站半个小时，你累不累？认怂下来我请你喝酒。”

……

围观的市民起哄，警方恼怒万分，精心布置的营救计划，很可能就要毁在这些无聊的人身上。自杀者本身还有些顾虑，在这些人的刺激之下，或许真的就跳下来了。还有，情绪波